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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嚇唬那鹿,那鹿只側著首,退了半步,吊起一隻前腿,放到地上來的時候又前行了半步。樣子友善而驕做,有個老嫗過來抱走了號哭中的孩子。然後一個漢子走過去,好像是在逗剩下的那個孩子,突然之間,他掣出叉子,一叉刺進糜鹿的肚子裡。
受驚的麋鹿狠命地跑。漢子仍執著叉子,一面搠動著,一面拔腿子追。由於叉子搠動得厲害,糜鹿的身子很快的就紅了一大片,雪地也染了一斑一斑的血跡,猩紅得像長在雪上的花一般,有幾朵還連著腸肚,一半仍在它肚子裡一半在雪地上拖著。
這時,又出現了幾名漢子,穿著獸皮做的襖樓,一擁而上,圍堵那頭糜鹿。糜鹿向他們靠近的時候,好像又是害怕又是要求饒似的,他們就給它狠狠的一棍子,或一槍穿了個血洞。
未幾,糜鹿軟癱於地,搖動著,用一對悲涼的眼,望著攏靠過來的人。漢子們笑著,用棍子打它,用靴子踢幾下,鬨笑著說:“啐,也真費功夫!”“這頭笨鹿,人住的地方也敢行近,自找死路了!”“也許是餓了罷!太瘦了,沒幾斤肉,今晚還得備下酒的菜!”“呸!還沾了我一手的血!”……很快的,一隻鹿就變成了幾團冒血的肉。
他們這樣遠遠地看著,路雄飛忽然問杜小星:“你真的要救龍頭?”
杜小星眼睛如星光般閃動著:“是。”
“誠心?”
“是。”
答得毫不猶豫。“誠意?”“是”
答得斬釘截鐵。“好,”路雄飛的手圍攏過去,在杜小星還以為他要告訴自己什麼拯救龍頭大計之際,已封了他身上三處要穴。
然後,路雄飛解下了他腰畔的佩刀,扳開他的手指,然後使他握著他自己的刀柄,拄在地上。
俟一切都弄得妥妥貼貼之後,躇雄飛才在杜小星的耳邊說:“沒有用的。誠心誠意是世上最沒有用的東西。要救人,就要有力量,要是沒有力量,連自己也救不了自己。”
然後他就走了。在路上,他心情非常愉快。
因為雪下得那麼快,而且還要下很久。他已制住了杜小星的穴道,使他完全不能運功禦寒。他拄著刀,對那樣子的漢子,人們通常都不敢去招惹,更何況那兒又是十分偏僻。
天色快暗了,這回光返照的太陽很快便會消失。黑夜正長,冬更長。萬一有人發現,也解不了他的獨門制穴手法。到了第二天,等他凍僵了之後,便誰都看不出他是因穴道受制而動彈不得的了。這樣殺人,既不見血,也很安全。甚至可以說,他確然覺得自己未曾殺人。
他回頭望了一眼。
只見在那兩排足印盡處的杜小星,臉上已掛了兩條冰絲,就像個小老頭一樣。他知道不久之後,他就會為霜雪所覆蓋,就像一個由小孩子堆出來的可愛的雪人一樣可愛。
他忽然想起龔俠懷。
天氣那麼冷……在牢裡也不例外罷,有人為龔俠懷而死,龔俠懷又能怎麼樣,龍到了淺水,連蛇都不如!想到這裡,他的頭髮又豎立了起來:這件事會使二當家很高興,但既然已做過了這種事,龍頭這輩子還是不要出來的好……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用頭髮思考的。
他在回去的路上,不時都在饒有興趣地想:
這時際,不知杜小星已凍死了沒?
2憂鬱禽獸
葉紅並不怕王虛空。
使他感到微懼的是那個一直未曾現身的跟蹤者。
可是他一看到王虛空,就覺得頭大。
一個頭,六個大。
王虛空也有一張巨臉,一個大頭。
南瓜一般大的臉,冬瓜一樣的身軀。
偏偏那張臉又寫滿了自許、自大、自負,不可一世得惹人可憐、令人憎。
他撥去身上的雪花,委屈地叫道:“為了你,我冷死了。”
葉紅瞪著這個自雪堆裡蹦出來的怪物,老實不客氣地問:“你要暗算我?”“我呸!誰暗算你?你有天大的面子,值得我王虛空來暗算!”他不可思議地叫了起來,還悻悻然地在呢呢喃喃,“也不吐口唾沫星子照照鏡子!用得著我來暗算你!哩哩……”
葉紅心情極壞,該救的人還沒有救,該辦的事還沒有辦,該出現的殺手仍沒有出現,出現在眼前的卻是這個在不尋常的亂局裡仍糾纏個沒了的胖小子。
葉紅沒好氣地間:“你要於什麼?”“幹什麼,”王虛空眨著小眼睛,眨一次眼睛就更亮一些,“決鬥啊。”
葉紅想起來了:“對了,你楚楚令那一戰到底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