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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一頭狼算不得什麼,不過以這種方式與之同歸於盡,那股狠盡實在令人佩服。黛月茹側隱之心大動,翻身下馬準備挖個坑把人埋了,免得他暴屍荒野,被其它野獸啃食。
“這人好像沒死!”慕天涯見到那人被汙血染紅的喉嚨處似乎動了動,不禁大為驚訝。
“沒死?”黛月茹不可置信地驚呼道。這人身上傷痕累累,被埋在沙塵下幾天幾夜沒有動彈過,居然還活著?
黛月茹從馬鞍上取來一囊清水,往那人頭上傾灑下去,只聽那人悶哼了一聲,緊咬著狼喉的牙關豁然張開,貪婪地汲吮著清涼的雨水。
‘下雨了嗎?我還沒死?’模糊的意識從高順腦海中閃過,感覺嘴裡又苦又腥,便努力地張開嘴吞嚥起那甘甜的雨水來。
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像說了一句‘果然沒死’,然後又聽到一個男人讚道‘真是條硬漢’。高順想睜開眼睛看看,可眼皮重如千斤,恁他怎麼使勁也翻不起來,短暫地回魂之後,意念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馬盜並沒有搗毀龍門客棧,不過能吃的、能用的、能搬地動的,統統都被洗劫一空。所幸的是躲在地窖裡的何伯等人都安然無恙,而且六十餘名客棧夥計有十幾人僥倖得脫,因為沒有地方去,見馬盜離開後,便返還了龍門客棧。
黛月茹剛走進客棧大堂,一名赤著上身、腰間纏著繃帶的黑壯青年滿臉喜色地高呼道:“是茹姐,茹姐回來了!”
“黑驢?你…還活著?”黛月茹驚喜得有些愣神,見黑驢地樣子,顯然是死裡逃生的。
黑驢摸了摸纏滿繃帶的胸膛,裂嘴笑道:“嘿嘿,俺驢命硬得很,總算沒被馬盜開膛。”
“茹姐!茹姐在哪裡?”
“哈哈,掌櫃的,俺還以為你被虜去做馬盜娘子了呢!”
“少掌櫃,你真地回來啦?”
後堂、樓上、廚房陸陸續續冒出十幾個人來。叫著‘茹姐’的是幾名年青的小子,喊‘掌櫃的’都是中年大漢,稱呼‘少掌櫃’的則是何伯他們幾名老人。
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黛月茹不覺地溼了眼眶。在荒原上,客棧的東家與長工之間的關係不比中土,一座荒原客棧就如同一個幫派團夥,這些人不但是黛月茹的夥計,也是她的生死兄弟和親人。
黛月茹與一眾夥計劫後再聚,自是少不了問侯一翻,一時間把大漠孤狼忘之腦後了。慕天涯提著個‘血人’杵在一旁,這麼奇怪的情形卻是無人問津,最後還是老眼昏花的何伯發現了他的存在。
“咦?年青人,你提著具屍體做甚?”何伯奇異地道。
聽到何伯的話,正在詢問某人傷勢的黛月茹驚呼了一聲,轉過身不好意思地看了慕天涯一眼:“對不起啊,忘了你還提著個人呢!”
那具‘屍體’甚是魁梧,少說也有一百五六十斤,慕天涯單手抓住他的臂膀,將之懸提在空中,卻如同無物一般,輕鬆得很。
慕天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把手中提著的‘血人’輕輕平放在地上,道:“既然把他救來了,那就弄些藥給他治治吧,否則他撐不過兩天了。”若不是黛月茹執意要救人,他才不會將這半死之人一路提了過來。
黛月茹微微一點頭,對何伯道:“何伯,讓人給他清洗一下身上的血汙,再給他傷口上敷些藥。”
“這人沒死?我還以為是具屍體呢!”何伯驚奇地說了一句,然後喚過兩名傷勢較輕的夥計,讓他們把那人抬到樓上客房去。
用溼巾擦淨那人臉上的血汙後,一名年青的夥計不禁‘咦’了一聲:“竟然是他?”
“鐵漢高順?”另一人也驚奇地道。
鐵塔傭兵團常年來往於這條商道,是龍門客棧的老客,客棧夥計對這名有‘鐵漢’之稱的傭兵團長甚是熟悉。
高順十五歲時就被晉州一戶貴族土豪聘為護院武師,有一次荒原馬盜裝扮成商旅偷入雁關,洗劫了這戶貴族土豪的莊園,家主一家也不幸葬身火海,只有高順和幾名武士死戰逃生。
為給東家報仇,年青的高順領著這幾名武士一路追蹤馬盜而去,準備弄清這夥賊人的身份和居所,再通知官府將之剿滅。見馬盜改頭換面欲出雁關,高順這才知道這夥賊人竟是來自荒原上的惡盜。於是他使人密報雁關守將,終於將這股準備矇混出關的馬賊一網打盡,為家主血了恨。
高順的忠義之名自此在雁郡一帶傳開。此後,高順招攬了一批無業的平民青壯,親手將他們訓練成一股精幹力量,組建起了一支傭兵隊伍,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