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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豪忽道:“五師弟、六師弟,師父死的那晚曾經鬧過賊,這件事情你們知不知道?”
閔成龍吃了一驚,詫道:“師父家中竟曾鬧賊,哪個偷兒,這樣大膽?”
嶽豪說道:“這是上半夜的事情,下半夜師父就暴斃了。”
胡聯奎道:“我那晚睡得很沉,什麼也不知道:“
宋鵬舉道:“我倒是聽得屋頂好像有瓦片碎裂的聲音,跑出來看,只見到翠花,她笑我庸人自擾,無事失驚,屋頂上跑過的只是一隻狸貓。”
嶽豪笑道:“這是師父不准她張楊出去,她才只好這樣說的。你這傻瓜怎的連狸貓和夜行人的聲音都分別不出來,就這樣相信她了。”
宋鵬舉道:“何以師父不許她說實話?”
嶽豪說道:“那晚將近三更時分,翠花聽得哎唉一聲,一條黑影從她窗前閃過。不久師父師孃就出來了,叫她不要驚慌,說是有個小偷來過,師父不願意難為他,因此只把他趕跑了事。至於為何不許她張楊出去,這我就不知道了。”
範魁心想:“這有什麼難猜。”說道:“這也許是師父為了顧全名武師的體面吧。”
閔成龍道:“不對。你還沒有深知師父的為人,他平生自負名滿江湖,最忌給別人小視。他也不是如你所想象的那樣的寬宏大量的人,這個偷兒竟然不知他的名聲,跑來偷他,正是犯了他的大忌。他為了顧全體面,就一定要狠狠懲戒他的。甚至把他殺了滅口都有可能。因為放走了偷兒,別人不知,只當他是連一個小偷都捉不住,豈不更失了名武師的體面?而且就算博得別人寬大的稱讚,但以師父的名聲,小偷竟會不知,說出去也不光采。我深知師父的為人,這樣的事情他是決不能容忍的。”
範魁聽得毛骨驚然,心道:“不,不!師父的為人決不會是像大師哥說的這樣可怕的!”
嶽豪笑道:“恕我胡亂套用一句成語,這倒是英雄所見略同了。那麼大師哥,依你來看,這小偷當然不是師父存心放的了?”
閔成龍道:“除非是另有隱情,否則就是這偷兒的本領高強,師父也拿他不住。”
嶽豪說道:“這偷兒上半夜來,下半夜師父就暴斃了。師父師孃又要瞞著偷兒來過這件事情,這種種都是可疑之處。”
範魁道:“難道、難道你說咱們的師父竟傷在這偷兒之手麼?”
嶽豪大笑道:“不,不,你想到哪裡去了。一個小小的偷兒,焉能傷得咱們的師父?剛剛相反,是咱們的師父把他傷了。”
閔成龍道:“喔,這麼說我剛才講的那兩個可能現在就只剩下一個了。不是師父捉不到這個小偷,而是其中另有隱情!”
嶽豪說道:“我現在就要查究是什麼隱情,還要盤問那個小偷那天晚上見到什麼。”
閔成龍喜道:“原來你說的人證就是這個小偷,你已經把他擒獲了麼?”
嶽豪說道:“虧得黃龍幫的丁舵主相助,昨晚已把這小偷尋獲。這偷兒也不能說全無本領,他的腳已經給師父打跛了,居然還敢和黃龍幫的十多個人動手,黃龍幫大約有幾個人傷在他的手下,故此把他也打得遍體鱗傷。昨晚送來的時候,他奄奄一息,無法進行盤問,我趕忙請了大夫給他治傷,剛才我的家人告訴我,他已經能夠吃得下三大碗稀飯了。”
原來嶽豪因為家中富有,不惜錢財,是以和許多幫會中人都有結交,這個小偷就是他暗中出了重賞,這才請得黃龍幫為他追緝的。
閔成龍道:“他能夠吃得下三碗稀飯,一定能夠開口說話了,快快把他提來盤問他的口供吧。”
嶽豪吩咐下去,過了一會,兩名健僕,把那小偷押來。只見這小偷面色蠟黃,手腳都有傷痕,衣裳血漬斑斑,委實傷得不輕。但一對眼睛,還是炯炯有神,他傷得這樣重,押解他的那兩名健僕兀是不敢放心,依然用粗繩縛住他的雙手。
嶽豪叫僕人退下之後,親手給這小偷解開捆縛,扶他坐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偷道:“我做到下三濫的小偷,說出名字,辱沒祖宗。”
嶽豪道:“你不說名字也不打緊,你告訴我,你何以會跑到我師父的家中行竊的?你不知道他是北五省鼎鼎大名的楊武師麼?”
那小偷道:“不知道:“看這情形,他根本就不願意回答嶽豪的問話。
嶽豪柔聲說道:“只要你肯說實話,不加隱瞞,我就把你放了。”小偷道:“你要我說什麼?”
嶽豪道:“那晚你在我師父家中可曾見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