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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焦雲身上。
雲紫蘿懶得答話,一領劍訣,吐出碧瑩瑩的寒光,立即朝那道士的胸前刺去,武學有云:“刀走白,劍走黑。”意思是使刀的應走陽剛的路子,宜於正面交鋒,明刀亮斫;使劍的屬於陰柔的路子,宜於偏鋒迸招,很少踏正中宮,向前刺擊的。雲紫蘿和對方一照面就用這個打法,這在武林規矩中簡直是一種藐視。那道士不禁勃然大怒,長劍猛力就磕下來。哪知雲紫蘿的劍術奇妙莫測,這一招竟是虛招,那道士磕了個空,雲紫蘿已是一個“拗膝摟步”,繞到敵人右側,劍招倏變,奇快如電,青鋼劍向上一撩,反挑敵人右臂。只聽得“嗤”的一聲響,那道士的衣袖已是給劍鋒割開,在他的手臂上劃出了一道血痕了。這還幸虧是他閃避得宜,否則這條手臂只怕已是要和他的身體分家。
道士又驚又怒,叫道:“好狠的婆娘,你,你是誰?”焦雲在地上一個“懶驢打滾”,把火撲滅,此時才剛剛站了起來。說道:“這臭婆娘正是雲紫蘿。”
雲紫蘿冷笑說道:“你死到臨頭,還要罵人!”青鋼劍向前疾刺,聲到人到,一招“白虹貫日”,劍鋒竟是向著他張開的嘴巴逕刺進去,焦雲雙筆遮攔,兀是遮攔不住。幸虧那道士來援得快,長劍刺向她背後的“風府穴”,這一招是攻敵之所必救,雲紫蘿反手一劍,盪開他的長劍,焦雲趁那空隙,忙即竄開,這才能夠脫出險境。但他還未來得及還招,雲紫蘿一招逼退了那道士,第二招又已指到了他的胸前,當真是如影隨形,他的腳跟都未站穩!
那道士長劍橫扳,雙劍一合,合力抵禦,方始勉強頂得住雲紫蘿的攻勢。焦雲大喝道:“好個臭婆娘,我與你拼了。”
雲紫蘿的輕功比他高得多,這是他領教過的。他自知決難逃脫,把心一橫,索性就硬著頭皮和雲紫蘿拼命。那道士也是同一心思,他們兩人這一拼命,雲紫蘿雖不至於挫敗,急切之間,卻倒是難於取勝了。
要知雲紫蘿是在產子之後,剛滿一月,卻又跋涉長途的。她從北方的三河縣來到了南方的小金川,路程數千裡之遙,一路奔波勞碌,產後還未曾調養得很好的身子,武功不論怎樣好,健康也難免多少受了影響了。焦雲和那道士聯手抵禦,三十招之前只有招架之功,三十招過後陣腳穩住,到了五十招開外,己是漸漸沒有了反攻之力了。雲紫蘿劍法漸形遲滯,竟似頗有力不從心之感!
道士大喜叫道:“這臭婆娘氣力不濟了,咱們加一把勁,把她宰掉!”兩人轉守為攻,越攻越狠!
雲紫蘿咬了咬牙,心裡想道:“看來我也是非和他們拼命不可了!”劇鬥中焦雲判官筆左右一分。“雙風貫耳”,左筆虛點雲紫蘿面門,右筆便直指她的華蓋穴。雲紫蘿身形一晃,對方雙筆走空,她抓緊時機,唰的一劍就刺過去。這一招本來極為精妙,可惜她的氣力差了那麼一點兒,差了三寸劍尖沒有刺著對方要害。高手搏鬥,只爭毫釐,說時遲,那時快,焦雲的判官筆已是疾向她的“雲臺穴”點來,那個崆峒派的道士長劍劃了一道圓弧,迅即把她的身形圈住。這一招有個名堂,叫做“玉帶圍腰”,乃是崆峒派獨門劍法的不傳之秘。
這道士只道她已是決計難逃,大喜叫道:“廢她武功,留她性命!”想要將她活擒,拿來要脅孟元超。不料就在這電光石火的霎那,倏聽得雲紫蘿一聲清嘯,身形平地拔起,弓鞋竟朝焦雲猛插過來的判官筆一踏,藉著這一踏之勢,整個身子翻騰起來,疾如飛鳥!
說時遲,那時快,雲紫蘿掠過焦雲的頭頂,不待雙足落地,已是使出“白虹貫日”的絕招,凌空刺下。焦雲連忙一縮頭顱,把判官筆交叉護住頂門。哪知雲紫蘿這一劍是用足氣力的,又是從上面衝擊下來,劍勢凌厲之極。焦雲的雙筆被青鋼劍一磕一震,雲紫蘿的劍尖雖未刺著他的頭顱,他的判官筆卻給震得反插回來,插進自己的腦袋了。
那道士聽得焦雲臨死前裂人心脾的慘叫,嚇得魄散魂飛,哪裡還有鬥志?一個轉身便逃。
雲紫蘿冷笑道:“你不是要廢我的武功的麼?”飛身疾撲,一招“玉女投梭”,刺他後心。
那道士覺察背後金刃劈風之聲,明知不敵,本能的反手一劍遮攔,“當”的一聲,道士長劍斷為兩截,背上中了一劍,負傷狂奔。
雲紫蘿追出廟門,一劍傷了這個道士,正要施展“燕子三抄水”的輕功追去,忽地腳步一個蹌踉,險些摔倒。
原來她剛才力斃焦雲,氣力耗損太甚,已有如強弩之未,難以為繼了。
雲紫蘿深深吸了口氣,心裡想道:“這惡道業已受傷,以一敵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