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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雙雙抱頭,正以為“我命休矣”,不承料,那些毒液打在頭頂時卻平白彈開,分毫未曾濺到身上。
周圍好似浮著一張肉眼不可見的護盾,嚴絲合縫地庇佑左右。
大猞猁不解地抬起手,試圖去觸碰什麼,可胳膊伸出去老長,依舊空無一物。
兩人面面相覷,再仔細觀察蟒蛇精身旁,正浪得上躥下跳的那頭狼妖,很快就知道自己是被誰罩了,當即感激涕零地爬地而起,直朝小椿跑去。
萬萬想不到這根草看上去貌不驚人,還能有這等神通!
畢竟在妖族當中,大家的術法都以簡單粗暴地“殺殺殺”為主,極少有願意靜下心專研醫術和防禦術的,頓時如見救星。
兄弟二人一路用膝蓋滑著跪在小椿腳下,感動道:“姐姐!”
“我們以後就靠您了!”
小椿:“???”
這如意算盤不打都響。
倘若可以仰賴她強大的防護術法,便不用擔心被別的妖偷襲吞噬,活著出去指日可待!
另一邊,嬴舟眼看越打越佔上風,索性把最後一點妖力也傾注於重劍中,橫削一招,血氣飛濺地給那大蟒拉出條猙獰的口子。
接下來就只要一鼓作氣——
他扛著劍在臨近的一棵老槐上借力,從高處躍下,鋒芒對準蛇精的七寸,氣勢鄙人。
就在這時,旁側正專心抱小椿大腿的猞猁弟弟似有所感地抬起頭。
缺月掛疏桐,長風呼嘯過耳。
他在兄長的聒噪聲裡自語了一句。
“快到寅時了……”
客棧旮旯放著的銅壺滴漏不緊不慢地落下一粒水珠。
漏箭悠悠沉澱,直指寅初時刻。
嬴舟的重劍剛要劈到大蟒的後頸,倏忽間,周遭的場景一掃而空。
像是時光驟然倒退,寫滿了字跡的白紙當中撕下,一切又歸於原位似的。
“轟”然一陣重響,巨劍砸在荒涼空寂的城郊,還彈了兩三粒碎石。
蒼穹一輪圓月明澈如鏡,竹林隨風輕揚,有靜謐的沙沙聲傳出。
周遭安靜極了,靜得仿若落針可聞。
嬴舟環顧四野。
那巨蟒、猞猁、混亂不堪的戰場,一切的一切統統消失不見。
身邊除了同樣一臉懵的小椿,什麼也沒有。
他砍了個寂寞。
後者張口結舌地望望南,再轉頭回來望望北,一時摸不著頭腦。
“這是……”
什麼情況?
他將劍插入土裡,力竭地靠上去歇氣。
“不知道……看附近,應該還是在城郊。”
但似乎並非他們方才所在的地方。
“大蟒蛇呢?”小椿戒備地凝視幽暗的竹林深處,一面倒退著小跑至他身前。
嬴舟力倦神疲地搖了搖頭。
他打了一整宿,真是連說話的精神也沒有。
末了,隱約想到了什麼,試探性地問:“會不會是……新的一日又重新開始了?”
小椿攤手聳聳肩膀,明顯不置可否,只眨巴著眼睛與之對視。
由於疲累,嬴舟半個聲兒都不想出,手肘搭著劍柄,目光無處安放,索性百無聊賴地回望她的視線。
對方卻並不迴避,反而新鮮地一挑眉,更加專注地盯著他。
很奇怪,大概是之前在白於山沒見過幾次面,習慣了小椿樹苗的樣子,如今突然有了副人身,嬴舟竟覺得有些陌生。
原來她的眉眼是這樣的嗎?
好像比印象中輕俏不少。
那份長久的沉默持續了約莫半盞茶的時光。
只聽“呲啦”一下,小椿被他那柄帶火的重劍給燎到了。
“哇,好燙好燙……”
嬴舟才回過神,忙將兵刃收了,頗感歉疚:“對不起。”
大概是草木易燃,他拍了好一會兒才替小椿滅掉袖擺上的火,“要麼先去城裡看看?”
她對此倒是無異議:“好。”
臨行前,小椿拿嬴舟的外袍兜成袋子,將自己淒涼的樹苗和土壤裝進去——等回到市集,再去買個結實的花盆吧。
行至白石河鎮外的那片稻田時,照例是晨曦初綻,天光破曉之際。
遠遠瞧過去,滿城祥和,人流如織,半點不見昨日黑煙四起,遍地狼藉的景象。
嬴舟同小椿走在城中那條熱鬧的長街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