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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正廳內,除湯顯德之外,瑤山派以及驚鴻居的領袖白鎖晨,七城劍派盟主安然,太虛殿大侍僧,乾坤樓江荼,以及正道其他幾大門派的長老都齊聚一堂,商討如何處置左擎蒼。
眾人似乎理所應當認為應該將魔頭殺掉,以絕後患。
“慢著。”伴隨著忽然傳入的一聲,唐煜手拿摺扇,含笑踏入廳內。
湯顯德皺眉,“瑜兒,太不像話了!退下!”
“爹。”唐煜向他爹行了個禮,“我認為殺掉左擎蒼,不妥。”
此言一出,整個正廳都安靜下來。眾人的視線集中在唐煜身上。
湯顯德暗道這孩子最近是怎麼了,總在關鍵的時候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難道他真的被那魔頭迷惑了?
“瑜兒!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正要將兒子喝退,一邊的七城劍派盟主安然卻倏然出聲,“且慢,不妨聽一聽唐公子的理由。”
唐煜感激地看了安然一眼,朗聲道,“正之所以為正,魔之所以為魔,區別僅在一個仁字。心存仁,為天下蒼生而殺,則為正。仁不存,為一己私慾而殺,則為魔。現在左擎蒼雙目失明雙耳失聰,雖然他的天玄神功無法被廢去,但被黑寒鐵穿透琵琶骨,連行動都有問題,已經是廢人一個,根本不能再對蒼生造成什麼傷害。而且自從他當上燭龍教住,除了向所有當年參與過滅魔之戰的門派復仇外,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因此在下認為,既然我等為正道,便應存仁心,能不殺則不殺。若是為了無法放下的仇恨而殺,則只是為自己出一口氣而已,這等自私之心,與魔何異?”
“唐公子此話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瑤山派代替鳳歌前來的白鎖晨哼了一聲,清秀的面容上微帶不屑,“出岫城還沒來得及被人家報復,自然體會不到至親被殺的痛苦。就這麼簡單的放過仇人,對魔頭倒是存了仁,試問可對得起你自己的摯愛至親?”
聽到此話,唐煜竟然抬起嘴角,一絲慘淡的笑容。
“你怎知我沒有摯愛至親喪命於他手下?”他輕聲問了句,隨後卻話鋒一轉,繼續說道,“親友已逝,你就算把他千刀萬剮,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說到頭,還不是為了自己一時之快?再說,當初正道屠殺燭龍教千萬教眾,這筆債就不用還了麼?我們正道的人命是命,燭龍教的教眾就不是人了麼?”
“哼,唐公子,你這麼維護那魔頭,當初在燭龍教該不會是當那個當出感情來了吧?”乾坤樓副樓主有些諷刺地問道,話中已經隱隱帶上幾分侮辱之意。
唐煜眼角微挑,摺扇輕揚,“江副樓主,你可以汙衊我,但請就事論事,莫牽扯到其他。我在燭龍教一段時日,確實與左擎蒼多有接觸,所以才知道他本性不壞,只不過是天命使然,不得不從。”
太虛殿大侍僧此時緩聲道,“所以,唐公子的意思是,就這樣放過那魔頭?”
“非也。非但放過他,而是讓他活著,為自己犯下的殺孽恕罪。”唐煜轉向大侍僧,“慈悲的大荒神為救天下蒼生化身屠魔劍,不也留了魔神蚩尤一條生路,將他禁錮在永恆的黑暗中,為自己犯下的罪行懺悔恕罪。對一個魔頭來說,殺掉他並不能改變什麼,只有讓他活著,才有機會讓他知道自己是錯的,不是麼?”
“哼,要瑤山派就這麼忘了當日魔教殺上瑤山時血流成河的慘景,恕我等俗人辦不到。”白鎖晨言辭之間少有轉圜餘地。但在他話畢後,安然卻忽然站了起來,說道,“在下認為,唐公子說得有理。”
七城劍派當初也是被燭龍教收拾得極慘的門派之一,此番聽到盟主竟然這麼說,令眾人都有些驚愕。
其實安然早些時候,曾因為誤會被誤認為是燭龍教聖子,因此在燭龍教中度過過一段時日。那段時間,左擎蒼雖然一直對他心存懷疑,但一直周到地護衛照顧他,無論如何,兩人算得上舊識。後來燭龍教把七城劍派打得落花流水,左擎蒼卻並沒有殺他,雖然說是要留著自己的命羞辱正道,但他知道其實是對方在手下留情。
加上唐煜說得確實有道理,與其殺了他,不如囚禁他,令他悔改。
“殺掉一個廢人,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一次的戰役正道雖然獲勝,但是大部分的燭龍教眾都成功撤離,不如暫且留著他,若是以後燭龍教又有什麼動作,我們也好多一份籌碼。”安然淡淡地說道,出塵的面容上有著令人難以質疑的清高之氣。
聽到終於有人被說動了,而且這個人還是安然,唐煜總算鬆了一口氣。
太虛殿沉吟半晌,“貧僧也同意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