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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完這條訊息後,夏凌風沒有立刻回覆,但片刻後他手機響了,來電提示上顯示“夏”這個字。
衛譯嚇了一跳,他現在是在醫院的職工食堂,背景音非常豐富,萬一夏凌風聽到什麼熟悉的,那豈不就是露餡了。
他飛快放下筷子,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嘴,趕緊跑去門外人少的地方接通電話。
夏凌風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些冷感,也帶著些柔和。
“怎麼忽然說這個?”
“也沒有忽然……”衛譯訥訥的,“就很多時候都覺得我的一些想法很幼稚,你看待問題的角度比我理性成熟很多,為此我們還吵過不少。”
他不太想說那些消失時間裡的胡亂猜測,就舉了個別的例子,“比如說,從前你不贊成我做空乘,說這份工作青春飯,對身體損耗太大,我不同意你說的,跟你爭,但我後來覺得你說的是對的,再來一次我可能不一定會選擇空乘這個職業。”
電話那頭的夏凌風沉默片刻,很平靜地對他說:“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你現在不做空乘,養好身體就可以。”
“不用為這些事情道歉,你沒有對不起我。”
“可是,夏……”衛譯的聲音有些低,“我就是有的時候覺得很對不起你——”
夏凌風的聲音更沉凝了些,“阿譯,不要胡思亂想,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也不會因為我們之間從前有過的那些爭執怪你——”
他好像還想說什麼,但聲音卻戛然而止。
片刻後,衛譯聽到電話那頭的夏凌風匆匆說道:“醫院裡有事,你別亂想。”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衛譯有點茫然若失。
夏凌風這麼好,他有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配不上對方。
他懷著這種悵然的心情走回食堂繼續吃飯,然而他剛進食堂就看到他接電話之前正在吃的飯不翼而飛,那個餐桌已經坐了其他幾個人,對方有說有笑,彷彿他剛剛的餐盤完全不存在,那份沒吃完的飯可能只是他的一個錯覺。
衛譯:“……”
他從一個悲劇變成了一個更大的悲劇,當然也許那個更大的悲劇裡面有點讓人哭笑不得的喜劇。
他還沒吃飽,好餓。
但因為接電話的緣故,吃飯時間都要到了,他沒時間再去打一份繼續吃,只能餓著肚子去幹活。
這直接導致衛譯下班的時候餓得頭暈眼花,下班後第一時間去門口的金拱門吃了一堆。
當晚夏凌風回家後,看到衛譯躺在沙發上揉著腰腹處,走過去問:“怎麼,難受?”
“吃撐了。”衛譯的表情有些可憐兮兮,不知道是不是撐得難受,眼眶是紅的,眼睛裡面還有點水光,“肚子難受。”
夏凌風:“……”
他是又好氣又無奈,問衛譯:“吃藥了麼?”
“吃了健胃消食片。”衛譯回答:“半個小時前吃的,但好像沒什麼效果。”
“藥在你自己消化一些後才會見效。”
夏凌風說著,坐在衛譯身邊,手掌落在衛譯的肚子上,輕輕揉著,“再躺十分鐘,跟我一起下去走,散步消食。”
“哦。”
衛譯乖乖應了,感覺到夏凌風在幫他揉肚子。
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像個小孩,會做一些幼稚的錯事,夏凌風就像個大人一樣在包容他,還會耐心地為他做一些事情。
比如說現在就給他揉肚子。
夏凌風的手很熱,在他肚子很難受的時候貼在上面很舒服。
大概是十分鐘過後,夏凌風把他拉起來,讓他一起下樓走走。
衛譯艱難爬起來,跟夏凌風一起下樓。
天氣有些冷,夏凌風在電梯裡給衛譯圍了一條圍巾,怕他凍到,衛譯問:“你呢?”
夏凌風回答得輕描淡寫:“我沒事。”
走出樓門,衛譯拉著夏凌風沒受傷的那隻手,兩隻手一起放在他自己的大衣口袋裡,交握著,十指相扣。
他笑著跟夏凌風說:“這樣就不怕冷了。”
夏凌風握住他的手領著他往前走,沒說話。
散步的確是最好的消食方法,沒過多久衛譯就覺得沒那麼撐,拉了拉跟夏凌風握在一起的手,說:“我覺得好多了,我們回去吧。”
夏凌風帶著衛譯往回走,散步期間兩個人都很安靜,沒說什麼話,卻好像有種獨特的默契在裡面。
到家後,夏凌風才問衛譯:“今天怎麼了,說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