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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看來他那些胡思亂想都太過離譜,簡直是侮辱夏凌風的人格,對方非常直接就承認他是愛人,直接到他都無法阻止。
衛譯從前真的認真想過他可以跟夏凌風在同一家醫院工作,他當國際部那邊的陪檢。
但現在他又不太想了,主要是夏凌風一說就是“這是我愛人”,他每天工作的時候就都得頂著夏凌風愛人的名號。
辦公室戀情要不得,辦公室戀情就像是生活在鎂光燈之下的一段感情,什麼都會被人扒,太窒息了。
他也真是矛盾,從前還在想夏凌風怎麼介紹他,為什麼不帶他去醫院,夏凌風現在帶他來了,非常直白地介紹,他又開始覺得這樣不好。
“沒什麼不一樣。”夏凌風搖頭,語氣很堅定地說:“我不會藏著掖著,同事怎麼討論與我們無關,他們每天都在討論八卦,今天是這件事情,明天是那件事情,我們是什麼樣子的組合他們都會討論。我身邊的同事,異性戀,同性戀,雙性戀都有,所有取向都會被討論。”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是無聊工作中美好的調劑品,夏凌風覺得各種八卦阻攔不住,就平靜看待,反正別人背後說幾句也不會影響他的生活。
衛譯聽後,覺得夏凌風說得很有道理,主動承認:“其實你從前一直不帶我來醫院看,我還亂想過,你不想把我介紹給同事,覺得我們的關係沒辦法見光,是我想錯了,我道歉。”
夏凌風面無表情地看著衛譯,片刻後沒好氣地敲了敲他的頭,“還是那句話,你就不信我。”
“我現在特別信你。”衛譯一臉無辜地看著夏凌風說:“不信你的話根本就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夏凌風看著衛譯,說實話是有點心梗的,他現在有點情願衛譯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不知道可能更好些,知道了就會生氣,但也做不了什麼,捨不得做什麼。
“我上學的時候帶你去見同學,哪次沒有直接介紹你?”夏凌風嘆氣,“為什麼工作了會遮掩?”
衛譯對此振振有詞,“這就跟很多明星上學的時候談戀愛,大大方方介紹,一出道了就開始地下戀情,死活不說一樣。”
夏凌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衛譯繼續認錯:“我錯了,不該誤會你,對不起,以後真的不會了。”
那他就試著相信,哪怕他的身份從空乘變成物流,夏凌風的態度也不會變,隨便其他人怎麼傳,對他還是一樣。
吃完早飯,衛譯去把剩下的體檢做了,做完就從體檢中心那邊的門口走出去,對夏凌風揮了揮手說:“夏,我先走了,你好好上班,愛你呦。”
夏凌風語氣沒什麼起伏地說:“你現在就會說好話哄我。”
“哪有。”衛譯替自己辯駁,“我從前也經常說好話來哄你。”
夏凌風:“……”
確實,從前衛譯上高中的時候,不知道說過多少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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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夏凌風給衛譯補課,衛譯實在是聽不進去,不想聽,又不想跟夏凌風爭辯的時候,就會開始誇他。
“夏同學,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聲音很好聽?”
“……沒有。”
“那我來說說。”
“別說,先把我剛講完的這道題做了……。”
“不,我想說。”
夏凌風把練習冊推到衛譯那邊。
衛譯看著練習冊,覺得每一個字彷彿都在催眠,決定繼續說:“夏大學霸,你知道嗎,你的聲音不是那種低音炮,是一種很冷感的聲音,聽的時候會讓我想起冬天看雪景時的感覺。”
夏凌風不應和衛譯的話,只問:“你寫作文的時候怎麼不用比喻和象徵?”
衛譯:“……這天沒辦法聊了。”
夏凌風也覺得沒辦法聊下去,逼一個人學習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對方不配合,那就更痛苦了,每時每刻都很暴躁,都想掀桌子罵人。
夏凌風在這之前從未想過他會這麼認真又努力地逼迫另外一個人學習。
他也知道衛譯學得很痛苦,但是不學不行。
他們只是縣城裡的普通少年人,沒有豐富的社會人際關係,除了學習和高考,沒有別的更好的方法走出去了。
衛譯必須學,哪怕他毫無理工科的學習天賦,哪怕只能考上大專,也要努力陪他一起考出去。
就當是他自私,他想讓衛譯陪著他一起離開這個地方,一起離開這個讓他們壓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