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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不緊不慢的訴說,月光照鐵衣的眉毛微微的皺了起來,他的眼睛裡寫滿了些許我讀不懂的擔憂。他看著我,淡淡的問:“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只是搖頭:“月光,我好亂,我不知道要不要去。”
“你不知道要不要去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那個帥得不明顯?”月光照鐵衣一針見血。
我不想騙自己,點頭:“是啊,我不知道我怎麼面對他。”
“為什麼不知道?”月光照鐵衣突然笑了起來:“是不知道什麼呢?”
我想了一下,然後嘆氣:“月光,給我個方向吧。”
“方向我給不了你,但是我可以給你幾個建議。”月光照鐵衣想了一陣子然後說。
“什麼建議?”我抬頭,以看救命稻草的眼神看著月光照鐵衣。
“首先,我問問你,你喜歡他嗎?”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月光照鐵衣:“你這也太直接了!我直接懷疑你在探索我的**!我抗議!”
月光照鐵衣聳了聳肩膀:“那這樣吧,我這麼問,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嗎?”
我偏著頭想了一下,然後點頭:“開心吧,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這種開心只是在野外的時候,每當一進到城裡面我就覺得很悶。”
“為什麼會覺得悶?”
“他是一個那麼大公會的會長,雖然做甩手掌櫃,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對工會是很上心的,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工會雖然沒有出什麼大事,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出來,他無論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是站在工會的一邊,而不是站在自己的這一邊。”我仔細的回憶著和帥得不明顯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小聲的回答。
“這讓你很傷心?”月光照鐵衣看著我低垂的頭顱。
“不,只是,有些落寞吧。”我苦笑:“他和我之間的距離太過遙遠,我總覺得我是在仰頭看著他,這讓我好累。”
“你的意思是,他的身份阻隔了你的情感?”
我愣住了,真的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才讓我拼命的逃開嗎?我沉默。
“藍色,你為什麼要逃走?”月光照鐵衣嚴肅的看著我,讓我多少有點膽怯,我看著他的眼睛,開始真正的面對自己的內心。
“月光,我是真的喜歡他的。”許久以後我聽見自己這麼說:“我喜歡那個在冰天雪地裡為我披上斗篷的他,我喜歡那個衝在我前面用自己的身體去對抗麒麟的他,我喜歡那個在塞外為我擋去風沙的他,我喜歡那個帶我到皇宮頂上看月亮的他。”
“那麼,那個叱吒風雲的他呢?那個君臨天下的他呢?那個站在世界最高處的他呢?”月光照鐵衣的話是那麼咄咄逼人,讓我的心無處逃匿。
我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讓它血肉模糊一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每當他被無數的工會里的人包圍的時候,我就覺得他離得我好遠,遠得我已經看也看不見。他們說的我不懂,他們的興趣所致我也不懂,我只是一個小小負擔。”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月光照鐵衣嘆氣。
“恩。”我點頭:“我不夠強,不夠討人喜歡,不夠漂亮,不夠圓滑,總之,我是個倔強膽小的女人。”
“傻瓜!”月光照鐵衣很輕柔的摸著我的長髮:“你很強,你真的很強,現在的你,絕對是個強者,沒人可以否認。雖然你不漂亮,雖然你不夠討人喜歡,不夠圓滑,但是,你夠真實,知道嗎?男人真正要的並不是漂亮、討人喜歡、圓滑的女人,而是一個真實的女人。一個可以為他付出的女人。”
“月光。”我輕輕的喚他:“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嗎?”
“恩,我從來不騙人。”月光照鐵衣微笑著點頭。
“月光,我之所以要逃走,是自卑是不是?”
“也許還有其他的。”
“還有什麼其他的?”我奇怪的看著月光照鐵衣。
“也許在你內心的深處,你只想要那種浪跡天涯,執子之手的平淡生活,而不是高高在上,榮耀一身的日子。”月光照鐵衣靠在客棧的柱子上,看著遠處蔚藍的天空。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裡逐漸一片清明:“月光,你說,我適合穿著華麗的衣服,作出雍容華貴的表情笑看風雲嗎?”
月光照鐵衣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你要麻雀變鳳凰?”
“可以這麼說。”
“變山雞我還相信。”月光照鐵衣毫不留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