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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郡與碭郡比鄰,沛縣距離昌邑也不超過百里,而這些並不是關鍵,最為關鍵的是劉季這幫人是時民時盜,而彭越是鉅野湖澤的巨盜,兩幫人同為盜匪,彭越或許不清楚劉季這幫人,可是夏侯嬰卻是知道彭越的名聲。
夏侯嬰喊出的“彭仲”是彭越在道上的別號,也只有互為盜匪才會知道這麼一個諢號,由不得彭越被那麼一喊情不自禁就愣了,以為是碰上了熟人。
定眼那麼一瞅,彭越沒認出夏侯嬰是誰,不過能喊出名號肯定也是做無本買賣的人,試探地問:“對面是哪路的綠林?”
夏侯嬰沒想到彭越還真的會回應,他急忙喊:“沛縣劉季的發小,久聞……”
“等等!”彭越可不知道什麼沛縣劉季,再結合他壓根就沒見過夏侯嬰,想著“那是在拖延時間!”,帶著人逼上來:“我饒你們一命,放下兵器帶人走!”
兩百多人已經完全將夏侯嬰等人給圍住了,被層層圍著軍士倒還好些,民玞卻是越擠越緊大有互相踐踏的趨勢。
“仲公聽我一言!早聞仲公於鉅野湖澤中的名聲,聽說仲公是一個理智且義氣的人,怎麼能昏了頭帶人劫掠呂侯?”夏侯嬰說彭越義氣並不是虛言,彭越是依靠義氣才聚起那麼多人,這年頭想當巨盜沒有義氣的名聲也根本不會有人追隨。
初次帶人護送物資。夏侯嬰怎麼能灰溜溜地帶人丟下車隊跑了?他會說那麼多是因為彭越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殺人的意思,這才想要用搭話拖住彭越。
彭越不想殺人不是不敢殺,而是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引來官兵大肆圍剿。不然身為巨盜哪會不敢殺人?他見那個不認識的官兵還在那邊一口一個“仲公”的唧唧歪歪,哪裡看不出是在拖延時間,心中罵著“聯這個該死的蠢貨!竟然把山寨在哪給說了出來。”,口中卻是呼喝部下操著傢伙準備衝上去。
眼見彭越就要帶人衝擊,夏侯嬰也在大聲呼喝士卒準備作戰。
說實話,士卒會被留在後方也說明並不是什麼老兵,夏侯嬰心裡並不覺得不到二十名輔兵性質的隊伍是兩百多強盜的對手。而那些民玞已經擠得互相踐踏了也指望不上。
“彭越!是在自尋死路,知道嗎?!”夏侯嬰不斷大吼:“呂侯連數十萬楚軍都能擊敗。你覺得劫掠呂侯的物資殺了呂侯的軍士還有活路嗎?!”
“呱躁!”彭越麾下沒有弓箭手,不然真想命人把夏侯嬰給射死。
“……我主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你何不帶人投靠我主旗下,也像周文等輩一樣混個一官半職。”夏侯嬰帶著士卒不斷互相靠攏。無法嚇唬住彭越卻見那些圍上來的盜匪有人變得遲疑,計上心頭轉換勸說物件:“我主待黔首優厚,在衡山郡放糧更是活人無數,你們可要想清楚衝擊軍隊的下場。”
衡山野盜中有很大一部分正是衡山本地人,他們有的是本身就窮兇惡極追隨彭越,有的卻是被裹挾成了盜匪的一員。不過不管怎麼樣,他們多多少少是知道呂哲厚待黔首的名聲。在彭越決定搶劫車隊的時候,匪眾之中很多都表達不願意傷人命的意願,彭越也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因此才順水推舟答應眾匪的要求。
“……想想你們在村莊中的親族,這一刀砍下去容易,攻擊軍隊禍及親族你們敢擔當嗎?”夏侯嬰還在不斷勸說。而似乎看見不少盜匪遲疑著停下腳步,說得更是情真意切:“各郡民生逐漸安穩,我主擊敗楚軍之後更是佔據了九江與廬江,現在正是驍勇之士投身麾下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何必委身成盜,做這種敗壞祖宗名聲又註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歹事!”
“罷罷罷!”彭越哪裡看不見衡山郡出身的部眾幾乎都停下來了。只有那些跟隨自己從鉅野湖澤來的二十來號人還在湊向前面。他更是看到不少衡山郡的兇悍之輩眼神閃爍,估計再讓那個官兵蠱惑下去。許諾什麼砍死誰誰誰就是立功得賞,那時候應該就要內部火拼了。
“……我可告訴你們,我主……”夏侯嬰見有效果說得更加起勁,那邊彭越已經在喊“停!!!”。
“沛縣人是吧?你還真能說啊!”彭越怎麼都覺得有些喪氣,該第一時間就帶人衝擊,不管有沒有殺人先把事情辦了,那時候衡山本地人哪還有功夫猶豫,而不是縮手縮腳搞成現在這幅摸樣。他十分乾脆地揮著手:“走了,走了,這買賣做不下去了。”
“這他媽的,搶劫搶成這樣彭越還是第一次遇到。”罵罵咧咧的彭越也知道就如那個呱躁的官兵軍官說的那樣,呂哲已經戰勝楚國,治下各郡肯定是要整頓,繼續在衡山郡混下去確實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