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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示好是在意料當中的事情,畢竟魏國轉到新蔡之後已經與呂哲這一方勢力接壤,不表達敬服的一面難道要愚蠢的囂張嗎?
要知道哪怕呂哲是一個剛崛起沒什麼家族底蘊的人,可呂哲再怎麼說都是擁有五郡麾下十數萬的人物,魏國現在是落魄戶哪敢得罪,討好還來不及呢。
張良也準備了禮單,禮物同樣是用玉版刻寫。他擺袖行禮,而後才拿出禮單唸了起來,其實也同樣是一些珠瑙玉器什麼的,美姬也有十個。
現下送禮,對王侯必需要有珍珠、翡翠、瑪瑙、玉器,那些是彰顯身份的必需品。送王侯禮物而沒有那些必需品,那會被當成一種對身份的不承認或者蔑視,輕則交惡,嚴重的話可是會引起雙方勢力交戰。
不過吧,呂哲的文化底蘊確實不足,該感謝歸感謝可是他沒明白那些必需的禮節。
“兩位使節請坐。”
一身戎裝的呂哲沒有長袖可擺,也就談不上什麼雍容與瀟灑。他說完右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邁著大步走向主位,等待他坐下時,張良、魏豹才走向右邊的軟榻屈膝跪坐而下,燕彼等四人則是走向左邊站立著。
站立在左邊的蒯通看向張良與魏豹剛才談話的位置,案几上擺著兩壺未動過的酒與樽爵,一些銅盤上面切片的肉食也沒有被動過。他皺眉看了看左右。堂外只見甲士,內間也就是他們,這個情況很不對。
待客可以用酒肉。可是沒有看見伺候的僕從或侍女,款待他國使節在主人來了之後應該換上煮茶,而到了現在還沒有人來進行更換。
“我等臣下疏忽了。”蒯通對著張良和魏豹致歉。
張良回禮:“君侯暫時歇息的場所,可以理解。”
“……”魏豹沒搞懂說的是什麼,呵呵笑著應付過去。
呂哲是不懂需要些什麼禮節,可不代表他沒智商,馬上反應過來是待客的禮儀上有缺失。
君和侯是兩回事。君是封君。是春秋戰國時期身份特俗或者有大貢獻大名聲的一種封爵;侯演變到現在已經不是泛指春秋時期的各國的諸侯,現下一般是亭侯、縣侯。郡侯是一個沒見。君侯合起來,用來稱呼人是一種對封侯人物更高規格的敬稱。
說實話,呂哲哪怕對禮儀不是那麼在乎,可是現在也感覺臉皮有些發燙。他覺得是應該快點將禮儀上的規矩完善起來。不是為了享受,而是某些場合沒有表現應有的禮節確實不合時宜。
可以想象,在未來還會有更多需要用上禮節的地方,那時候要是禮儀上有缺失,不但要被笑話,一些應該顯得莊重的事情也將變得不倫不類。
想到這裡,呂哲看了一眼在場的四個部下,他可不覺得四人有相應的底蘊來辦這件事情,而似乎治下也沒有相應的人才。看來還是要再行徵募才是。
現在的禮儀官不是說徵募就能找到,特別是呂哲這種階級的人所需的儀官一般是出自皇宮才會懂得配套的知識。說起來,大秦賜封爵位的時候本該是要派來儀官並賞賜相應的僕從。可是很顯然這些人一個都沒出現。
燕彼正要出去補救,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依稀傳來,他轉頭往外看去,一群穿著綠裙的女娘捧著各種皿和具在門外下拜。
女娘身上的長裙是一種筒狀,身材苗條看去凹凸有致,她們的頭髮沒有任何飾物點綴。只是簡單中分的款式,下拜時秀髮有如瀑布傾瀉在地。
呂哲看向左側的四人。發現他們都是一臉驚訝,那麼也就是說那些女娘並不是出於他們的安排。他正訝異呢,卻是看見呂雉的身影在外面晃了一下。
呂雉身穿一身黑色百褶裙襬式的長裙,腰間是一條紅色寬型的腰帶,兩邊各有一條多層玉板垂吊而下,秀髮盤成了墮馬髻。
現下以黑為貴,配紅更是貴中之貴,大秦皇帝的天子冕服也是這種色調。加上有壓著裙襬的玉板吊佩,呂雉一身的裝扮分明是大秦貴女的款式。
盤著墮馬髻的那枝髮簪呂哲卻也是有些眼熟?好像是趙婉心愛的首飾?
“進去吧。”呂雉今天看起來儀容有些尊貴,她率先邁步,而後侍女們踩著小碎步跟在後面。
蒯通與燕彼一陣對視,他們又看向主位上的呂哲。
呂哲已經猜出這是趙婉的安排,而不會是呂雉的手筆。呂雉出身小富之家,教養有限並不是什麼秘密,趙婉卻是出自高門,也只有經過良好教育才會知道款待什麼樣的客人應該準備怎麼樣的皿和具。
呂雉進來後只是墫身行福禮,那群侍女卻是再次齊齊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