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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續的房間,紅黑色床單和被套,這是他對ac米蘭的愛。書架上各式各樣的書都有,大部分是關於動物的。易續的衣櫃,比之前多了些襯衫和西裝。這兩年他已經從一個胡亂抓一件t恤就能往身上套的男孩變成西裝革履的男人了。他第一次穿上西裝,還視訊通話給我看,他說:“惜佳,你看,我人模狗樣!”。
昔日之聲,還歷歷在耳。我摸摸那件西裝,似乎還有他的溫度。與其說我是站在了易續變化不大的家裡,不如說我是跌到了刻骨銘心的回憶裡。時無重至,逝如朝霞,風一更,雪一更,思君念君夢不成,此屋如前生。
“heyheyhey!!”soeren不耐煩地推我一把,“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
我驚醒過來:“說!當然說!你說什麼?”
“我有問題,他們是誰?”soeren指著一張照片問我。
客廳靠牆的一個長桌子上擺放著易續小時候跟阿姨的合照,和易續畫的一些素描。
“這是易續,這是阿姨。阿姨就是我們抱回來的那位。”
“他多大?照片不是新的。”soeren說。
我拿起另一個相框,撫摸著照片上易續的臉:“他跟我們一樣大。他不喜歡照相,所以沒有新的照片。”
“這是他的媽媽?”
“是。”
他睜大了眼睛,說:“他長得像他的媽媽。”
“現在不像了。”我說。
“現在像爸爸?”
我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他沒有爸爸。”
“為什麼沒有爸爸?”
“他一歲的時候,爸爸就離開了。”
“死了?”他這樣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大概就是易續當年跟我約定不談爸爸的原因吧,話題開始總是容易,問題的答案卻是難尋的。
“去俄羅斯了,後來沒有訊息了。”
“她為什麼對你是重要的人?”他指著阿姨的相片問我。
我將相框放在胸口,貼得緊緊的:“因為她的兒子是我的男朋友。”
“誰?”
“就是他。”我指著另一張相片上易續的笑臉說。
soeren從上到下地打量我:“你不是……”
隔著相框,我依然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對不起,我撒謊了,這是我已經愛了六年的人,我不是gay。”
我一直認為,我們倆不算是朋友,只能算熟人,因為我從第一面就刻意跟他保持了距離。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搶了丘位元的箭筒,見到女孩就胡亂發射,直到今天我也沒有見過他正經的女朋友。我一度有點怕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義大利血統,總覺得他有點兒肌膚飢渴症,特別喜歡跟人摟摟抱抱,他每次想跟我來德式雙面親吻式打招呼,或者想擁抱一下我,我都躲掉。
有次過馬路他突然抓著我的上手臂,把我安全地護送過去,他以為這是紳士的舉動,作為一位男士將一位女士安全地送到了馬路對面。可是我又不是不會過馬路,不弱智也不殘疾,這個動作對我來說太曖昧了,你又不是易續,所以我嚴肅地說,“nevertouchmeagain!”。因為funny的關係,我們也會用英語對話。
他很震驚,對於他來說,沒抓著一個女人啃,就不算是“touch”,他覺得荒渺至極,又突然恍然大悟狀,指著路邊的一個一個男人問我,“willyouallowanyofthemtotouchyou?”(你允許他們任何一個人碰你嗎?)
我當然說no!後來我給張衣打電話,驕傲地告訴她原來我有著傳統的女性美德,除易續以外的男的,都別想靠近我,我是最好的那一種女朋友。以前在中國,長得普通人緣更普通沒機會知道,到了德國有了機會,發現自己真的對其他的男人任何的走近都不稀罕。張恆禮不列入男人的範圍。
soeren聽罷就跟我拉開了距離,轉而問,“areyouagay?”。(你是同志嗎?)
我忘了我之前是否跟他提過我有男朋友的事。可是我想起了我剛到德國時遇到的一個德國人,讓我明白這片土地跟中國似乎有些不同,你說你有男朋友,並不起什麼作用,他想對你怎麼樣,還是會怎麼樣。
我剛到德國時,生活是相當愜意的。上午拿著學生票從漢堡市中心出發,東西南北逛街拍照,下午去見一些中國學生會的學長學姐。每天頭髮尖都蹦騰著新鮮感,心情那叫做很舒暢。當時還帶著從禮儀之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