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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管局調資料,你負責在地面搜人。”
從易續家出去,我再次給張衣打電話,她開機了。我說我現在坐車把身份證送去醫院,她說她也不在醫院,讓我後天早上十點再送過去,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不許放鴿子不許遲到,不然就絕交!我說好。
鑑於我之前找馬律師的重大失敗,這次我尋求了爸爸的幫助,他認識的人多,交際廣,生活經驗豐富,看人比較準。
我們在他一個老同事的幫助下找到一個私家偵探社,他們答應派出30個人,5天內把長沙翻過來。按標準收費應該是七萬五千,他是熟人介紹的,給了個折扣,六萬。
又是六萬,就算是刷易續的錢,我也覺得肉疼!我心裡還是有點責怪市律師,他如果跟我一樣相信易續,不維護他近乎刻薄的理智,同意報警,警方一定更迅速、有效地完成這件事,至少視像資料調得更順利,市民也更配合,還不用花這麼多錢!易續的錢也不是從天上掉的啊!
我把易續的銀行卡從錢包裡往外一抽,只有半截!再看其他的兩張,也只有半截!連抽三張半截卡,把偵探社的工作人員都抽笑了。
我慌了,soeren又剪我的卡了?
再看我爸,已經沉著地刷了他的卡。
走出偵探社,我爸說:“你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那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錢。爸爸從你大一開始給你存留學的錢。你打工掙了一半的生活費,就節省了差不多五萬塊。你出去的這兩年,我又給你準備以後的嫁妝,也已經存了五萬。其實本來不止這些,這次跟你媽出去旅遊,帶她吃好的玩好的,她這輩子第一次出國,我不能緊摳著她,她也是別人的女兒是不?”
我明白了:“爸,卡是你剪的?”
“是。”我爸說:“你要救你的男朋友,我要救我的女兒。”
“救我?”
我爸輕輕拍著我的後腦勺說:“你從他卡里用掉的六萬塊我已經還回去了,還有從他家裡拿的十幾瓶酒。他的手機、錢包和電腦,我明天會交給那個市律師。爸爸希望你頭腦清醒一點,感情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你拿他的錢用他的東西都是違法的。我不介意你賣我的酒、賣媽媽的首飾、賣家裡的傢俱,就算把房子賣了,我們最多租房子住,哪兒不能生活下去?可是你有一天要蹲到牢裡面去,我就一萬個介意!孩子,家可傾、產可蕩,人,不能自取滅亡啊!”
我想起了那位老人家。
有次我去看守所,遠遠地看到那位瘦弱的老人家又揹著個大袋子、步履蹣跚地往這邊走。終於我決定去幫他。
“我幫您吧!”我跑過去說。
他戴著薄薄的灰色粗布帽子,帽簷已經被磨損得發白,臉上的皺紋和斑密密麻麻,衣衫外套也是陳舊的,手背上的血管高高凸起,像是風再猛一點,就能刮破一樣,渾身上下每一處都被歲月殘酷地留下了痕跡。他眼神沒躲避我,卻也是無神的,嘴唇哆嗦地說:“冒得事冒得事。”
他拒絕得毫不猶豫,我也不好勉強,就陪著他慢慢地走。他右手有兩個手指的骨頭已經變形了,不知道是因為受過傷,還是人老了,骨質疏鬆卻幹力氣活的原因。
“我見過您好幾次,您來給誰送東西啊?”
他嘆了口氣說:“孫子”。
我不忍心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只好安慰他:“您別太擔心,您孫子會很快出來的!”
“是乖孫子呢!”他佝僂著肩背,把大袋子往上顛了顛,說:“我的兒子也乖呢!考試第一名呢,全學校第一名呢!工資也高,還不是一進去就十幾年啊,我都不曉得怎麼回事,明明是家裡最聰明最乖的人啦!警察說他犯打(了)法,我現在都不相信,可是不相信又有鬼用?還不是一關十幾年!”
我不覺地停下了腳步,看著他一步一步艱難向前,扼腕嘆息。他,我,和看守所前排隊的人們,是這個冬季最悲涼的景色。街道兩旁的樹已經落光葉子,卻不及我們的心蒼涼。天空突然濛濛細雨,潮溼的空氣裡有高牆內冷冽的氣息,更有高牆外排隊的人們無奈的嘆息。
感情與法律,認知與事實,像鋒利的錐子一樣刺進我的心臟。看守所門外其他排隊的人,他們是不是跟我一樣、跟揹著大袋子的老人家一樣,怎麼都不會相信自己的親人是個罪犯,即使法院判決書白紙黑字地擺在眼前也不會相信?所以才有那麼多人上訴再上訴。從前把別人的案件當成故事聽,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不會知道“事實”是切身之痛。如果沒有爸爸和市律師的理智和冷靜,我的天真浪漫真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