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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柴支吾道:“她現在常務副縣長了,可能忙吧。”
尤倩卻不理解他現在心裡的苦處(也不能理解,理解了就該鬧離婚了),就打了個電話給範一燕,倆人嘰裡呱啦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掛了電話後對費柴說:“燕子請我們去雲山玩呢。”
費柴苦著臉說:“你看我現在哪裡有時間啊。”
尤倩說:“說的也是,而且她們那兒也沒啥可玩的,還不如龍溪呢。”又說:“老公你也別太忙了,到時候又犯病了。”
費柴確實有病,但主要是心病。這病直到趙羽惠下判之後才好了些。
聽說趙羽惠給硬邦邦的判了四年,費柴反而鬆了一口氣,無論是結果如何,這件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服刑走的那天,費柴不顧朋友的勸,還是去送了她一回,還買了幾條好煙用來打點。
趙羽惠眼淚汪汪地對他說:“算了吧,你以後不要管我了,我自作自受的。”
費柴這個時候居然還笑的出來,只是那笑容裡帶著陰霾,讓人看了心裡發寒,他說:“怎麼能不管呢?如果不管天曉得還會發生什麼事。”不過他接著又說:“我能力有限,不能很快讓你出來,你忍一忍,等我都弄好了,你出來了就不要回來了,走的遠遠的,越遠越好。”
趙羽惠看上去很想抱費柴一下,只是有警察看著,不敢,就這麼哭哭啼啼的被帶走了。
朱亞軍後來果然把洗浴中心轉讓了,不過轉臉又開了一家酒樓,把局裡大多數的迎來送往的生意都攬到他那裡去了,紅火的不得了。當然了,明面上的老闆是他的老婆陸依萍。費柴也去捧了幾次場,朱亞軍有次開玩笑說:“我又招了批服務員,都是一水的剛從村裡出來的清純妹,你看上哪個,我再給你介紹介紹?”
費柴也笑道:“不敢了,說不定哪天再給抓了。”
朱亞軍捅了他一拳說:“胡說什麼啊,才開張的酒樓,你也想我出事啊。”
兩人雖然還是能很放肆的說說笑笑,但卻不似以往那麼‘真’了。有道是逢人只說三分話,切莫掏出一片心啊。
自趙羽惠被抓之後,費柴的睡眠就一直不怎麼好。這讓他想起自己當年在野外隊的時候,又一次因為丟失了一塊巖芯,大半夜的出去尋找,結果迷了路,整整在野外晃悠了兩三天,結果被一隻狼盯上了,他疲憊不堪地在前面走,狼在他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快狼也快,他慢狼也慢。疲憊的他晚上也不敢睡覺,生怕那隻狼會在他睡著的時候撕開他的喉嚨。當他最終走回到營地的時候,那狼還不肯離去,就在營地附近轉悠,當時隊裡也沒裝備槍支,就開著越野車去撞,那狼就往山上跑,最後就死在上的一個草叢裡。那是一隻老狼,身上還有兩處槍傷,四個犬齒也掉了一個。費柴後來把他埋了,就像是在埋葬自己的愛犬。
原本這件事在他的記憶中已經快被淡忘了,可最近只要一閉上眼睛,那隻老狼就會悄無聲息地進入他的腦海裡。他一直捉摸不透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結,直到那天聽到旭日陽剛在唱《春天裡》時才好像明白了一點點。
蔡夢琳自從正式認了小米做義子後,第一件事就是幫小米轉了學,從師資力量上說,自然是轉學後的學校要強的多,只是比較遠,跨區了,好在現在費柴夫婦都有車,週末接送到也方便,更何況有時蔡夢琳也去接(有時拍辦公室的人去接)。兒子進了好學校當父母的自然是高興的,只是小米不這麼想,畢竟又投入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去,以前的好朋友好同學都變成了陌生人,而且在這個學校裡上學的人不是大款的兒子就是領導的閨女,一個個心高氣傲的很,小米第三天就被人打了。不過還沒等到費柴去問個原委,蔡夢琳的電話就打到了,小米立刻就被帶到醫院從頭到腳做了一個全身的體檢。尤倩對此頗為得意,可費柴卻暗暗的擔憂——看來對小米的教育又得增加一些了,不然幾年學上下來學出公子哥兒脾氣可就麻煩了。
不過這段時間除了乾媽乾兒的關係以外,費柴和蔡夢琳並沒有單獨地見過面,每次小米去幹媽家玩也是尤倩負責接送的,楊陽也送了一兩回,費柴則一次都沒有接送過,而蔡夢琳也再沒有主動打過電話給他,費柴有時甚至想:難不成這段孽緣已經結束了?這麼想也不無道理,正如尤倩說的,蔡夢琳又不老。
是啊,還不到四十的女人,再嫁人,甚至再生個孩子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啊。至於自己和她的關係,不過是她從頹廢到振作之間的一個小插曲罷了。
既然如此,費柴的生活也就趨於平穩,每天上班下班,有時也出去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