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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兒去喝茶。
學校放了假,趙梅也放了假,每天除了依舊按時上報探針資料外,就是在小院裡此弄花草植物。進入了八月,小院周圍的各種爬藤植物已經爬滿了院牆,除了白色和紫色的喇叭花,還有半牆的嫩黃瓜和老絲瓜,原本趙梅還種了些黃金南瓜,但她嫌南瓜藤粗笨,出苗後就移植到了院後。
費柴喜歡偷得一兩小時的清閒,就在小院裡搭一張躺椅,端一杯清茶,雖不一定有清風明月,卻也有嫩果花香,更難得的是這一時間的清淨,屋案牘之勞形。
趙梅也喜歡費柴常來,她雖喜靜,卻不是完全出自她的本性,而且因為先天性的心臟病所致,院屋裡多上一個人,更是多了幾分人氣,所謂孤單也不復存在,更何況她對費柴一直素有情懷,只是因為兩個人因為各自的原因,使得二人之間不可能有什麼親密接觸,卻又讓兩人之間獨獲了哪一種‘柏拉圖’般的情感。也算是另一種收穫吧。
除了休閒乘涼,費柴有時晚上餓了,(一般是十點多,不能太晚,趙梅喜歡早睡的。)也會溜到趙梅那兒討吃的,一般此時趙梅都快睡了,她會穿著睡衣,打著哈欠,懶懶散散的為費柴煮上一碗香油素面,然後在一旁坐著,手託著下巴,看著他大口大口的把面吃完,湯也喝的乾乾淨淨。之後,費柴會心滿意足地哄著趙梅上床,然後洗淨碗筷,趁著清涼的夜風,優哉遊哉的回去睡覺。說起來,第一次哄趙梅上床的時候,她手腕上的報警器還響了的,當時把費柴嚇了一跳,但一兩次後就不響了,時候趙梅說:“看來我還是可以戀愛的,慢慢適應了就好。”
後來她果然適應了,甚至有一次,費柴見她睡的柔美安詳,忍不住在她臉上偷吻了一下,她都沒有任何反應。費柴只當是她當時睡著了不知道,卻不知趙梅的心狂跳了很久,報警器被她暫時關掉了。
“如果能這樣死去,那也是幸福的。”趙梅想著。
一件事如果養成了習慣,無論好歹,就都離不開了,現在等著費柴在晚上出現已經成為了趙梅生活的一部分,但是費柴不是每晚都來的,而且也不定時,這就越發的加重了這種期待的意味。
‘我等著你,直到等成一顆相思樹。’這成了趙梅最喜歡的一首詩。
這一晚趙梅總覺得自己的心砰砰跳,總覺得要發生些什麼?難道他今天要來?如果他真想要什麼?我這顆羸弱的心臟能否承受?
因為她不能戀愛,所以曾經把戀愛看的非常神聖,所以當她知道費柴居然也有情人的時候,她對費柴就立刻厭惡起來,可是後來她發現,越是厭惡,越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那個身影,逐漸的她明白了,戀愛不過始終性情的流露,如此而已。而且即便是她對費柴素有情懷,把他當成夢中的白馬王子,可不要說做妻子,就算是做情人,自己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如此這樣,她還能奢求什麼?
有了這樣的情感變化,當費柴第一次踏進他的小院,只為暫時躲去世間的俗務時,她忽然感到一種幸福。或許就是這樣,看著喜歡的男人品茗納涼,任那同一陣涼爽的夜風拂過兩人的面龐,也只是夫妻間才能享受到的東西吧。
除了性和結婚證,夫妻間也差不多就是這的感覺吧,她想。
遠方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這個時間,只有一個人回來,那就是他。
趙梅覺得又有點心跳加速,暗罵了自己幾句:不過是他來了而已,又不是沒來過,至於嘛。可心裡這麼想著,人卻不由自主地挪動腳步,等她開門的時候,正好費柴也開啟了院門。
“喲,還沒睡吶,我又來打擾了。”費柴笑道:“生怕來晚了,你已經睡了,那我只好回去了。”
今天確實有點晚,不知不覺的居然已經快到十一點了。
“正要睡呢。”趙梅用手微微擋了一下嘴,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
費柴憐香道:“那你就睡吧,別管我了,我就是想過來尋點清靜。”他說著就跟進自家屋似的,從門背後拿了躺椅,在院子中間鋪開了,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並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趙梅拿了小凳坐在他旁邊問:“幹什麼了,累成這樣?”
費柴說:“別提了,小蕊今晚跑到我那裡,說是想喝酒,我只當是一般的酒癮發了,就把上回縣裡請客剩的大半瓶酒給她,我自己就洗澡去了,誰知就衝個涼這麼會兒功夫,她把大半瓶子酒都喝完了,又哭又鬧的發酒瘋,現在總算是給弄好了,可又睡我床上了,我沒出去,就過你這兒來了。”
趙梅皺皺眉說:“女孩子家家,怎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