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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正式開始培訓,省裡一把手親臨培訓會講話,檔次規格弄的都挺高的,其實培訓內容大多沒啥新鮮的,只是對聯絡員的職責劃分算是個重點,這一講吓來費柴才知道,原來這個聯絡員不過是個名字,其實論性質,監督的成分更多一些。比如審計,這就要由各市的聯絡員負責聘請專家和過程監督,而且這裡頭也頗有名堂,第一審計事務所必須選用省抗震救災總指揮部制定的那三家;第二,各地的聯絡員又都是本地市的抗震救災指揮部的副總指揮(費柴除外);這裡頭的名堂還真有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有了這個名堂在裡頭,培訓的形式更是就大於內容了,但由於參加培訓的人少,省裡領導又時不時的過來‘看望大家’所以大家到也不敢曠課,於是就每天上課盼著下課,下課後就相約喝酒拉關係,費柴也給拉去了不少回,如此,就過了四五天。之後就有人來上門請客了,為首的就是那三家審計師事務所,還有其他一些相關的業務單位,目的很明顯,無非是想多拉一點業務,除了吃吃喝喝,還暗示有好處。費柴忽然發現自己一夜之間成了一個非常有權勢的人,但是他總算還穩得住,雖說這些年他也入手過不少的灰色收入,但這一次他還是用了最大的剋制力還剋制自己,因為他知道,這個口子一旦沒守住,向他這樣官場經驗缺乏,又沒有強大靠山的人,風聲一遍,必然被人拋棄,所以還是穩著點,不要太貪心。
如此過了一個星期,培訓結束,南泉方面又打來電話,說他的市抗震救災指揮部(不久後更名為災後重建辦公室)副總指揮的任命已經下來了,回去後直接去‘鬼子樓’報到。費柴有點發蒙,覺得這訊息不可信,因為市一級的抗震救災指揮部的副總指揮起碼也得是個副市長級別的,個別縣市也有政府辦公室主任擔任的,但像他這樣的部門代理領導直接上這個位置的,還真是獨一份。
按說培訓一結束,各位聯絡員就應該回去各自市裡開展工作,不過似乎大家都沒急著走——畢竟才過了幾天舒心日子,這又要回到廢墟里去,還真讓人有些難受,另外還有些關係沒拉完,還得繼續走動。
費柴雖然也沒立刻返回南泉,他想借這個機會看看吳哲和沈浩。這倆人聽說他來了省城,早就打了電話要他培訓結束後好好的聚一聚,費柴一想,乾脆就一起了吧,順便讓沈浩和吳哲見見面。沈浩雖然是個奸商,但在南泉的生意確實做的不錯,地頭也熟,和沈浩說不定有合作的機會。
說起來,這次南泉大地震,沈浩除了有喪母之痛外,但最怕的還是他那些豆腐渣工程被曝光清算,知道最近得到一個訊息:災後重建是主流。後才安下心來,這幾天正準備重返南泉,甩開膀子大幹一場。所以當見費柴又給他介紹了一個大老闆吳哲時,自然是喜出望外。
三人份賓主坐了後,自然是先是一陣的寒暄謙虛,幾杯酒落肚後才逐漸說起點正事,但吳哲和沈浩都是生意人,說話向來只說三分,但費柴卻不管這麼多,反正他又不提生意的事,其他的家長裡短的,口無遮攔地說了一大堆,但最後,大家的主題還是說到了房子上。
沈浩滿滿的斟了一杯酒,雙手遞給費柴說:“費局啊,你接著。”
費柴笑道:“老沈,你跟我還來這個客套的幹嘛?”
沈浩正色道:“在南泉所有當官兒的裡頭,我其實就只是認了你做兄弟,但是今天這個酒,你必須接著。”
吳哲看出沈浩確實有事要和費柴說,就勸道:“老同學,你先接著,等老沈跟你說話。”
費柴這才把酒接了,沈浩又給自己斟滿了,端起來說:“費局啊,這杯酒是我給你的敬酒,也是給我自己的罰酒啊。”
費柴說:“你這麼說我就不懂了,你可得把話說明白,不說明白我可不喝。”
沈浩說:“其實我也恨自己啊,以前只想的是要節約成本,蓋的房子風吹不塌,雨打不進就行了,誰知道老天爺就給咱來這一出啊,這不,把我老孃,把你老婆也都搭進去了,多虧你當初堅持著加固鋼樑,不然我看我那一家子人啊,一個也出不來,更不要說還做下了這麼多孽呢。”
費柴聽了,臉色變的陰沉起來,他放下酒杯說:“你既然自己說了,我也就說上幾句,你的事真要是讓你賠命,你十條命一百條命都賠不起,可我不是上帝,也不是法官,我不判你的罪,我只要你今晚喝醉,所以你敬我這酒還不急著喝,你先自罰三杯再說。”
沈浩聽了,爽快地說:“好!”然後找了個啤酒杯,把白酒杯裡的酒滿了三杯,倒進啤酒杯,然後一口乾了。”
費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