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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裡一班人第一次都有點心情放鬆了,甚至酒席間又餘震了一次,大家都沒感覺出來,還以為是自己喝多了。
大家正喝著酒,忽然席間有一人一指電視機:“大家快看!”
大家聞聲扭過頭,有人笑著罵道:“幹嘛呀,一驚一乍的,電視有什麼好看。”
電視確實沒什麼好看的,可今晚的新聞卻有一條訊息:各高校為支援抗震救災,減緩災區壓力,特允許災區的考生提前入學。這確實是個好訊息,費柴看了看楊陽,笑了一下說:“好啊,正好,讓楊陽去北京吧,有機會,就別錯過。”他只顧說,卻沒注意到楊陽聽了她這句話後,臉色就是一沉。
當晚大家盡興而歸,萬濤原本是再想請費柴去‘瀟灑瀟灑’,但當著範一燕的面,特別是尤氏夫婦也在的時候,這話就不好說出口,等大家都散了,又看見費柴一手摟著女兒,一手摟著兒子,搖搖晃晃的走遠的背影時,忽然一股淒涼的感覺直往他心頭湧,而這種感覺也是多年不曾感覺到了,於是就乾脆自己一個人跑到孔峰那兒,讓他給找個‘豐滿’的的瀉火,可是人家伺候的那麼殷勤,他卻始終提不起興致來,於是罵道:“慘了,現在離開了那個書呆子,連玩都不會玩兒了,以後可怎麼辦吶。
費柴回到帳篷,強撐著又給尤倩上了香,就一頭倒下睡了,快天明的時候才宿醉著醒來,卻朦朦朧看見有個人正在給尤倩上香,費柴開始以為是丈母孃,可細一看身形又不像,而且還穿了身警服,費柴記不起來尤倩有個穿警服的朋友……
他揉著太陽穴從床上坐了起來,剛想開口問,那個上香的人卻好像受了極大的驚嚇一樣,嗖的一下就從帳篷裡溜了出去,也就是在這一剎那,費柴認出了她,是常珊珊,難怪自己每次回來尤倩面前都是香火不斷,看來除了丈母孃,常珊珊也常常偷偷來祭拜。
費柴看了一下時間,凌晨五點多,外面天還沒有亮,於是他站起身來,先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對著尤倩的照片說:“估計只要我睡著了或者我不在了,她經常這個點兒來吧。”說著話,伸手在尤倩的照片上摸了一下,這才出帳篷去打水梳洗,可才一出帳篷門,就覺得有人躲在陰暗裡,於是就笑了一下說:“出來吧,我不恨你了。”
果然,常珊珊這才怯怯地從黑影裡走了出來,卻不敢正眼看他,低著頭,兩手攥在一起扭著,像是自己跟自己較著勁。
一段時間沒見,常珊珊變化不小,以前她是白胖豐滿的,現在有些黑瘦了,穿了一件沒帶標誌的警服,也不怎麼合身,頭髮束在腦後,看上去頗為憔悴。
費柴這人絕對不是什麼完美的人,尤其愛心軟,見常珊珊已然是如此,而尤倩的死也是無法挽回,於是就問:“最近你常偷偷的來給倩倩上香吧。
常珊珊使勁點頭,只是不說話,肩頭卻微微聳動著,費柴知道,若是她一張口,會忍不住的哭出來。於是嘆了口氣又問:“你家裡人都怎麼樣?”
常珊珊又使勁的搖頭,而且還用手去擦眼睛,費柴便不想再問了,只說:“那就是都沒事了,沒事就好啊。我不恨你了,真的,你還是回南泉去吧,我也要調回去工作了,不過命運如何的不公,咱們的日子可都還得過啊。”
常珊珊終於抑制不住,嗚嗚咽咽的哭出了聲音,雙手也捂著了臉,費柴就怕遇到這種場面,真是勸慰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但呆了幾秒鐘,終於又長嘆一聲,洗冷水臉去了。等洗漱了回來,常珊珊已經不知去向了。
費柴悵然若失,走回章鵬,看著尤倩的照片默唸道:“我是如此快的淡忘了仇恨,會不會也會很快的講你遺忘?千萬不要啊……不要讓我成為那樣的人。”他就這麼看著她的照片,發了好一陣子呆,終於又回到床上去躺著了,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從南泉地監局的情況來看,今後可能又要有一段時間不能好好休息了。
這個回籠覺睡的並不好,老做些亂七八糟的夢,當總算強似睜著眼睛到天明。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費柴沒到指揮部和範一燕等人一起吃,而是和家人一起吃,反正飯菜都是都縣府食堂打回來的。順便跟家人多做做交待,畢竟自己這一走,何時能再和家人見面都說不定。說是交待,其實無非也就是些老話套話,無非是囑咐小米要聽話,楊陽要多照顧弟弟和外公外婆,趙梅要多愛惜自己身體等等。
原本就是這樣普通的家庭對話,誰知楊陽忽然抬頭說:“我,不想去,讀書了。”
雖說楊陽的語言功能恢復了不少,可說起話來還有點磕磕巴巴,語速也不快。可這幾個字帶來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