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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那裡時費柴岳父母都叫那女子‘姍姍’,相互攥著手流眼淚,一副劫後重逢的樣子,果真是熟人。
孔傑帶著一行人一路顛簸趕回雲山,老爺子肩背處的傷口卻震開了,又好強不說話,下車了常珊珊才從後面看見了,驚呼:尤叔,你背上又流血了。孔傑回頭看時老爺子臉已經蒼白了,慌忙又上車,也不先去找費柴覆命了,一車就把老爺子拉到臨時醫院,眾人一聽是費柴的老丈人,趕緊安排了病床——還好雲山本地傷亡輕微,傷患主要都是南泉過來的,不然床位也不這麼好安排。
孔傑看著醫生重新給老爺子處理了傷口,這才稍微放心,又找人安排了三人的伙食,才到指揮部找費柴覆命,誰知費柴又去監督未倒塌房屋的測查工作了,多虧現在電話已經通了,只是線路繁忙還是不那麼容易打通,範一燕見孔傑也是一臉的疲憊,就對萬濤說:“要不讓小孔先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這邊免不得還有很多工作呢。”
萬濤心裡也是這個意思,只是孔傑執拗的費柴親口跟費柴說一聲不可,大家也都在忙,顧不上他,就由他自己等了,而他也沒幹等,尋著了費柴的帳篷,想想把這個訊息告訴孩子,可倆孩子都不在,卻在中午吃飯的時候遇到了,也不知怎麼了,孔傑一個大男人一看到這倆孩子眼眶忽然發熱了,強忍著眼淚沒掉下來,上前就對倆孩子說:“孔叔帶你們去見外公外婆好嗎?”
雖然只見過一面,楊陽和小米卻還急得他,一聽說外公外婆無恙,翻頁顧不上吃了,就要去。
祖孫見了面,免不得抱頭痛哭了一場,可小米一扭頭看見了常珊珊,立刻吼了一聲衝上去,又踢又打,還拉過手臂就是一口狠咬,如此一來尤倩的死也由孩子的口裡說了出來。老兩口晚年喪女,心中的悲憤勁兒就別提了,老爺子立刻就要起床去看女兒,誰也攔不住,最後只得去了。孔傑怕二老再出什麼問題他擔待不起啊,也就一路跟著回到費柴的帳篷,見到尤倩的骨灰又是一場痛哭,兩個老人更是埋怨沒能見著女兒最後一面。
雖說尤倩的身後事在這種環境下已經是很不錯了,現在天氣正熱,為了防疫,無數的死者連身份都沒確認就消毒掩埋了,只留下一些隨身物品和dna標本作為今後相認只用,但畢竟算是夭折,做父母的肯定想不過。不過這些現在還不能講,二老畢竟是通曉事理的人,慢慢的自己也會想通。
孔傑見常珊珊既不敢走近,也不敢走遠,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躲在附近探頭探腦的,畢竟他和尤倩就跟個陌生人差不多,因此沒那麼多感觸,只有那麼點情感的感染,所以就對常珊珊起了憐香惜玉的心,走過去說:“雲山上下都算是受了費縣長的恩惠,我看你還是走吧,覺得南泉不合適,就去省城,去哪兒都行,不然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費縣長的老婆是因為你死的,怕是生吃了你的人都有。”
常珊珊嗚咽著說:“死了就好了,我現在自己都想死。”
孔傑只得好言安慰一番,又見她無依無靠的,跟著過來只是想贖罪,就帶她回公安片區的安置地,好在公安民警都很忙,長期在外值班救災,空床位很多,就把她暫時安置了下來。
費柴在清理工地上和工人志願者一起吃了飯,又去板房區看了看,這才回到指揮部,才一到指揮部,還沒進帳篷,就遇到吉米迎頭笑著說:“沒事沒事。”
費柴一愣,問:“怎麼了就沒事。”
吉米說:“你岳父母都沒事,就是伯父肩背有點傷,也不重。”原來費柴的岳父母曾幾次來他家小住,因此吉米也見過,還以其吃過飯,故而比別人都親熱些。
費柴一聽,心中又一塊石頭落地,忙問:“他們現在在哪兒?”
吉米說:“在你帳篷啊,先開始在醫院……”話還沒說完,費柴已經進了指揮部帳篷,開口剛要把該彙報的都說了好趕緊回家,卻見萬濤一擺手說:“啥也別說,趕緊回去看看吧。”
範一燕也說:“快走快走!”
費柴這才又一頭衝出帳篷,熟料又和吉米撞上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就急匆匆的說:“小吉,這幾天忙,都忘了跟你說了,老沈還問過你平安呢。”說完,也不待吉米答話,人就已經不見了。
吉米楞了一兩秒鐘,才自言自語道:“這個混蛋,居然還記得我。”
費柴趕回帳篷一挑門簾,只見老爺子正躺在摺疊床上,楊陽正張羅著給他輸液瓶找掛鉤呢,老太太也在,小米則在一邊發呆。費柴也顧不得醫院的護士還在一邊,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雙膝當步,往前走了幾步,滿腔的悲痛在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