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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用一千臺弩車齊射,也複製不了那半截槍尖所造成的破壞。
墨菲悚然,背脊上冷汗淋漓。他想不出,有任何法術或神術能夠抵擋住阿蒙德拉的騎槍一擊。而巴哈姆特既然能打斷長槍,那麼祂的力量就絕不會在阿蒙德拉之下。要不是淒厲的龍吟響起,人們從遠處都能望到有血霧從龍爪的前端噴出,恐怕巴哈姆特會得到比阿蒙德拉更高的評價。
騎士與巨龍交錯而過,緊接著巨龍回過頭,噴出淡紫色的火焰。火焰附近的空氣完全沸騰了起來,被裹在其中的阿蒙德拉舉起左手,召喚出一塊半透明的盾牌。他身周的神性火焰立刻被看不見的壁障隔絕在外,胯下的獨角獸展翅翱翔,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試試看,你能抵擋幾次!”
攝人心魄的龍吟再度響起,這是墨菲第一次親眼目睹暴怒的神祗。他看著巴哈姆特靈活的飛行,在高速衝刺的過程中忽然轉彎,死死的咬住阿蒙德拉不放。淡紫色的火焰源源不絕,始終將阿蒙德拉和四翼獨角獸籠罩在其中。
不知不覺間,整座暴風之城已經炎熱如熔爐,變成了真正的人間地獄。火焰從城市的各處升起,蔓延成無邊無際的火海。這裡的軍隊已經潰散,大部分市民從巴哈姆特降臨之前起,就躲回了家裡。現在他們只能絕望的哭泣,在席捲全城的火浪中化作焦炭。
這就是真神的力量,僅僅只是被波及而已,一座城市就滅亡了。無力感從墨菲的心底湧起,他不敢再奢求阿蒙德拉能成為屠龍的騎士。就在這時,希瑞克忽然‘咦’了一聲。祂把長劍拄到地上,眯起眼睛極目遠眺。
“……好吧,看來你下對了注。”
短暫的凝視過後,希瑞克意興闌珊的聳聳肩。墨菲順著祂的目光望去,臉頰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幾下。另一道空間裂隙悄然開啟,兩條人影從中走出。他們明明懸浮在空中,卻像是踏著地面似的邁步。那是兩名男子,其中一名高大威猛,穿著亮黃色的法師袍,滿頭銀髮無風飄揚,線條強硬的臉龐看起來不怒自威。第二名男子渾身上下只剩下漆黑髮亮的骨骼,空洞的眼眶中有針尖般的紅芒不斷閃爍,竟然是個巫妖。
“你把我們叫來就為了這個?我們被你坑了,阿蒙德拉。殺龍沒什麼好玩的,就算是有神性的龍也一樣。這是巴哈姆特吧?艾歐厄姆都能逗祂玩,你會解決不了?”
穿著法師袍的男子皺起眉頭,大聲抱怨。巫妖拉拉他的衣袖,低聲說道:
“再怎麼說也是個神,你客氣點會死啊,費爾南多?知道你鐵拳無敵行了吧?有本事跟你的老情敵過幾招去,我賭雙生之主一個照面就會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滾你的,威爾!”
費爾南多怒氣勃發,身周的空氣驟然擾動,扭曲成波紋的形狀向四周擴散。巫妖威爾像是被什麼燙到一般,忙不迭的漂開。他怒氣衝衝的用手指點點費爾南多,卻沒有說話。
遠處的阿蒙德拉掀起面罩,露出傷腦筋的表情。他睨視著兩名不速之客,很頭疼似的說道:
“幾十年不見,你們倒是越活越年輕了。黑日城真是養老的好地方,或許我也該定居到那裡去?”
“哦,儘管來吧,黑日女士一定會高興的。”
費爾南多認真的整整衣服,像是個殷勤的管家般躬身行禮。他無視臉色開始發黑的阿蒙德拉,自顧自的說道:
“反正我的女兒都嫁人了,沒什麼再需要顧忌的。如果你願意的話,等今天這事完了,我們再一起打進無底深淵好了。跟雙生之主喝個下午茶,大家拿出誠意來談判一下。實在說不通的話,打個昏天黑地也無妨。維羅妮卡的靈魂早就該拿回來了,放她的軀殼在那裡當黑日女士,終究不是回事。”
“如果你的女婿肯帶隊,就萬無一失了。”
阿蒙德拉點點頭,一臉的認真,卻難掩從眼底透出的嘲諷。費爾南多的臉在半秒內變得扭曲猙獰,像是被揭了傷疤。他踏前半步,做出想要掐某人脖子的動作。結果被踏中的位置發出噼啪聲,空間竟然碎裂開來,露出一小片虛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