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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叼起一根菸卷點上火,東倒西歪的站起來走到了戴黎民身後。右手接過剪刀,左手放開手杖,他慢條斯理的剪短了戴黎民那滿頭亂髮。
滿地都是戴黎民的毛髮,戴黎民露出本來面目,吳耀祖冷眼旁觀,就覺得他雖然面貌依舊英氣勃勃,但是見老了。
戴黎民沒有多看吳耀祖,可也覺得吳耀祖不但見老,而且連先前那股子英氣都沒了,看起來就是個魂不守舍的酒鬼。
不速之客
除夕夜裡,虞宅一片寂靜。
僕人老媽子都被放回家去過年了,虞清桑沒有返回長安縣去看太太和嘉寶。把院門一關,他寧願守著唐安琪。
午夜時分,遠近零星傳來幾聲鞭炮響,北平城裡百業凋零,新年也是過得有氣無力。虞宅一片黑暗靜謐,只有臥室視窗透出隱隱的光亮——房內沒開電燈,只在桌上立了一根紅燭。隨著大床發出的吱嘎聲音,紅燭的光芒一跳一跳的搖撼。
床上蒙著大被,被子下面起起伏伏,是一幅波濤洶湧的激烈景象。忽然唐安琪掙扎著從上方抬起頭來,要哭似的叫了一聲,可隨即棉被一掀,把他又蓋回了下方。而他那揚起來被綁在床頭欄杆上的雙手,虛抓幾把之後攥住欄杆,抽搐似的越攥越緊。
他在被窩裡一定是罵人了,聲音悶而含糊,內容十分難聽。罵了兩句之後,他開始嗚嗚的哭。一隻赤腳從上方蹬了出來,他的身體已經是被對摺了。有堅硬的物事抵上了他的股間,他啊啊的大叫,一邊叫一邊被那東西撐開了身體。
徒有其形的假玩意兒,當然是永遠□。唐安琪快要被虞清桑捅斷了腸子,疼的險些昏厥過去。虞清桑扛著他的兩條腿壓下來,也像一般男人幹事似的,只是身上衣褲整齊,單用器具操弄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漸漸風平浪靜,只有餘波還在盪漾。唐安琪費力的把頭又伸出了被窩,可是一隻手摸上來抓住他的頭髮,緩慢而堅決的把他向下扯了回去。嘖嘖的**聲隱隱響起,伴著虞清桑的沉重喘息。
虞清桑終於得償所願了。
在憋悶黑暗的被窩裡,他第一次感到了痛快。雖然身體上只是作勢而已,可在心中,他體會到了一種陌生的好滋味。這滋味甜美辛辣,讓他幾乎快要激昂慷慨——他可是從不激昂慷慨的。
緊緊的摟著唐安琪,唐安琪是他的孩子,情人,獵物。
“你若能永遠都是十六歲……”他用手臂往死裡勒緊對方,喃喃的自語:“那該多好!”
十六歲的唐安琪像一枚鮮豔的糖果,天真活潑,無條件的愛著他。
紅燭燃到盡頭熄滅了,他壓著唐安琪,躲在被窩裡還是不肯出來。唐安琪被他揉搓的快要沒了人形,心想師爺這是要瘋了。
他決定開始籌劃著逃跑,不跑不行了,虞清桑白天像個人,夜裡像個鬼,興許哪天一高興,會把他捂到鍋裡燉熟吃掉。
翌日,大年初一,虞清桑向唐安琪道歉。
唐安琪沒有多說,因為不想和眼前這個虞清桑再費口水。他心裡有個屬於自己的虞師爺,還是原來的樣子,已經死了。和虞清桑交流的太多,也許會影響他對心中那個虞師爺的感情。
虞清桑道過歉後,就照例出門打太極拳。唐安琪趴在床上,自己背過手去揉屁股,心想自己這屁股招誰惹誰了,狸子來弄就算了,起碼狸子是很快活的;師爺拿個假玩意兒來亂捅一氣,這不是損人不利己麼?
正當此時,虞宅大門忽然被敲響了。
敲門聲響的很激烈,隔著兩道大門清晰傳來。虞清桑一愣,隨即邁步向外走過一進院子。在大門前停住腳步,他出言問道:“誰?”
吳耀祖的聲音響起來:“我!”
虞清桑遲疑一番,伸手拉開門閂推開大門。抬頭望去,他大吃一驚——吳耀祖帶著幾名勤務兵打頭,後方跟著虞太太,虞太太懷裡還抱著嘉寶。
“哎喲!”他恨不能立刻把門關上:“你們怎麼來了?”
虞太太膽怯的偷眼去瞧吳耀祖,彷彿是不敢言語,而吳耀祖上下打量了虞清桑,隨即答道:“大過年的,閒著也是閒著,過來看看你。”
然後他又問道:“你這兒有地方停汽車嗎?我們是開汽車過來的!”
虞清桑剛要回答,吳耀祖已經拄著手杖,率先邁進了院門。
吳耀祖進院之後,自作主張的長驅直入,一邊走一邊環視周遭房屋,末了回頭對著虞清桑笑道:“房子不錯!”
虞清桑既然不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