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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病弟弟收拾了一頓,因為樓中煙氣消散,漸漸明淨起來了。
真巧
盛公館的飯菜,單從質和量這兩方面看,那絕對是沒得說——也不知道盛國綱存下了多少罐頭,這時逐樣開啟倒在雪白的大瓷盤子裡,豬肉牛肉雞肉魚肉皆有,除了肉再沒別的。
因為飯後還有賭局可以消遣,所以桌上三人都未喝酒。僕人把整鍋的大米飯全端過來,用大勺子掏出米飯盛進碗中,一邊盛一邊用勺子把米飯拍實,一碗飯盛好放到客人面前,那真是結結實實的一大團,密度顯然相當之大。
唐安琪並不客氣,夾起一大塊牛肉就往嘴裡送;盛國綱也不多讓,自己端起盤子往碗裡倒罐頭湯。戴黎民見此情景,感覺很是放鬆,悶聲不響的抄起筷子,他一筷子叨了個準,從濃汁中把整條沙丁魚撈到了自己碗中。
這三人如同老饕一樣埋頭大嚼,很快就吃了個肚兒圓。飯後僕人送上咖啡,唐安琪翹著二郎腿,慢慢品嚐咖啡滋味,而盛國綱好像坐不住似的,又跑到樓上看他弟弟去了。
趁著盛國綱不在,戴黎民對唐安琪低聲說道:“安琪,我是真不願意打牌。”
唐安琪也知道戴黎民從不沾賭,這時就安撫著拍了拍他的膝蓋:“應酬應酬也就是了,看在老盛的面子上嘛!”
戴黎民很不甘心的又咕噥了一句:“娘們兒才天天摸麻將呢。我又不是姨太太,玩那個有什麼意思!”
唐安琪不看他,面朝前方說道:“狸子,聽話!”
天色擦黑之時,盛國綱邀來的賓客們陸續到達了。
這時盛國綱已經把大客廳收拾出來。廳中支了兩張方方正正的大牌桌,桌面繃著綠色毯子,籌碼盒子就擺在桌上中央。賓客們想必是常來消遣的,進門之後都不見外,呼朋引伴的肆意玩笑。盛國綱把唐安琪叫到身邊,把此刻到場的各路神仙介紹給他認識。唐安琪打起精神四面八方的交際問好,正是眼花繚亂之際,忽有一人從外面踱進來,一邊走一邊大聲笑道:“老盛,今晚兒興致怎麼這麼好啊?你可是有日子沒出來張羅過了!”
唐安琪放眼一瞧,就見這人穿著一身光華耀眼的棗紅長袍,頭髮蓄長了在後面紮成一束,面目倒是堪稱英俊,只是打扮的不倫不類。盛國綱一手拉著唐安琪,一手又去拉住了他,口中笑道:“老戴,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過的小唐。”然後他轉向唐安琪:“和你說過一萬多次了,老戴,命大,大隧道里沒踩死他,香港淪陷他又逃回來了!”
唐安琪連忙向戴老闆伸出了手:“戴老闆,久仰久仰,總聽盛兄提起你,這回終於有幸見面了。敝姓唐,唐安琪。”
戴老闆和他握了握手,手還挺有勁兒:“安琪嘛!我知道你。咱們這一夥人全是從天津過來的,現在流落異鄉,自然應該多聯絡親近。我年長,從此喊你一聲老弟,你以後有事就來找哥哥我,別外道,好不好?”
唐安琪滿面春風的讚歎:“戴老闆做人太爽快了!”
戴老闆嘴上說得漂亮,其實對唐安琪不算了解。粗粗掃視一眼,他看唐安琪面孔白嫩,似乎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就隨口回應道:“哈哈,這就是我做人的宗旨嘛!你老弟少年得志,那才叫——”
盛國綱在旁邊站到此刻,很不耐煩。未等戴老闆把話說完,他便無情的出言打斷:“你倆不要互拍馬屁了!我是找人來打牌的,你們怎麼還羅嗦個沒完了?”
眾人熱鬧一場,漸漸的你推我讓,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一桌是麻將,一桌是梭哈。戴黎民和唐安琪坐在一起,本來就不大會打梭哈,方才又被這群賓客吵的心中煩亂,玩了幾局,越玩越差。偷眼瞟向唐安琪,他見對方笑模笑樣的盯著手中撲克牌,倒像是樂在其中。
暗暗的咬了咬牙,戴黎民決定堅持下去。
這時一旁的戴老闆閒閒的和他搭起了話,一聽他也姓戴,戴老闆立刻笑道:“哈哈,本家兄弟嘛!”
戴黎民笑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這時僕人送了茶水糖果進來。一名僕人把熱茶放到了戴老闆面前,戴老闆順手就端給了戴黎民:“先給我本家兄弟!”
戴黎民在這群人中一直不受重視,此刻反倒尷尬之極。紅著臉道了一聲謝,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嗆得直咳嗽。戴老闆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一邊摸牌,一邊搖著頭嘿嘿發笑。
唐安琪認為戴老闆是在拿狸子開涮,心裡有些不高興。不過狸子悶聲不響,他在片刻之後也就忘了。
牌局一直進行到凌晨才散,戴黎民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