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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琪把紙袋一推:“給你帶的天津麻花和耳朵眼炸糕,上火車前買的,趕緊吃吧,不吃不是人。”
孫寶山沒繃住,歪著嘴一笑:“怎麼還逼著我吃?”
唐安琪看他不聽話,就伸手去奪他的匕首。孫寶山一躲,結果只見唐安琪猛一縮手,卻是被刀尖扎了食指指肚。
傷口不深,血珠子一滴一滴的往外滲。孫寶山“哎喲”一聲,連忙拉過他的手,低頭在那傷口上吮了一下。
唐安琪沒覺出很疼來,所以強行抽出了手:“給臉不要臉的,我用不著你管。你快點吃,吃完我們商量一下做軍服的事情!我告訴你啊,我這回可是真正的旅長了,下次見面,你得給我三跪九叩行大禮,否則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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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富燒香 。。。
長安縣內的大士紳們聽聞唐安琪成了旅長,紛紛前來送禮祝賀。客人幾乎踏平虞宅門檻,氣的虞師爺揪住唐安琪的一隻耳朵:“怎麼把人全招到了家裡來?這吵不吵?”
唐安琪順著他的力道歪了腦袋:“哎喲,師爺,疼了!”
虞師爺果然鬆了手,又捂住他的耳朵揉了揉。唐安琪規規矩矩的站著,對他微笑;虞師爺不笑,虞師爺板著一張臉看他。
陽光從窗外射進來,斜斜的照耀了虞師爺的面龐。虞師爺一邊睫毛被映成了淺淡黃色,另一邊臉孔則是陰影重重。唐安琪看得很清楚,越看越覺得虞師爺好。
“師爺。”他笑嘻嘻的說:“你有點像顧維鈞。”
隨即他又補充了一句:“你比顧維鈞更清秀。”
虞師爺沒想到他會忽然扯到這裡,不禁啞然失笑:“拍我馬屁嗎?”
唐安琪盯著他,忽然又做了否定:“不對,你像汪精衛。”
虞師爺拎著他往外走:“你就是誇我貌似潘安也沒有用,馬上給我滾去旅部,我這裡要關門謝客了。你看你嫂子這一天都沒出廚房,光忙著燒水沏茶。你嫂子不做飯,我晚上吃什麼?”
唐安琪到了院內,掙扎著對廚房大喊:“嫂子,晚上別做飯了,我讓館子送飯菜過來!”
唐安琪被虞師爺推出大門。站穩之後撣撣袖口前襟,又抬手抹了抹油光鋥亮的小分頭,然後才對著前方打了個響指:“小毛子,去把汽車開過來,送我去旅部!”
小毛子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兵,大名沒人知道,從上到下都叫他小毛子。小毛子成日守在虞宅門口,如今接到命令,立刻立正敬禮,答應一聲,然後跑去衚衕口,把停在那裡的汽車開了進來。
唐安琪洋洋得意的環顧四周,心想該換大房子了。
所謂“旅部”者,其實就是保安團的團部換了名稱。長安縣多了一支侯司令麾下的唐旅,然而憑空沒了保安團,這顯然是不大妥當。不過虞師爺很快就做出了指示——無需另外重組保安團,唐旅兼行保安團職責。
誰敢不服,可以去找孫寶山營長面談。當然,現在不是孫營長了,是孫團長。孫團長除了粗暴之外,沒別的毛病。拼著一身剮,也許可以把孫團長拉下馬。
如此一來,唐安琪有了隊伍,有了地盤,有了番號,有了軍餉。其實他什麼都沒想要,只圖著吃點喝點玩一玩,然而糊里糊塗的,他什麼都有了。
因為得來全不費工夫,所以唐安琪並未對此感到十分珍惜。倒是虞師爺表現出了躊躇滿志,又說他是個有大福氣的人,要趁著天還不冷,帶他去城外的廟裡燒兩柱高香。
唐安琪覺得虞師爺在這方面有些老古董的意味,正所謂“窮算命、富燒香”,沒想到虞師爺也有俗的一面。
唐安琪和虞師爺一起坐車出城。深秋了,唐安琪說:“師爺,應該戴手套了,凍手。”
虞師爺扭頭正看外面風景,聽了這話,就摸索著抓過對方一隻手,往自己的袖口裡塞。
他越不理睬唐安琪,唐安琪越要沒話找話:“師爺,你不冷嗎?”
虞師爺下意識的想要摟他,可是扭頭望向他,虞師爺發現他長大了,不是當初山裡那個氣急敗壞的小少爺了。
就算自己肯繼續把他當成孩子看待,他也的的確確不是個孩子了。
想到這裡,虞師爺的心情有些複雜,眼神也有些複雜。可在短暫的猶豫過後,他還是抬手攬住了唐安琪的肩膀。
唐安琪敬他如兄如父,所以他不能逾矩。也許這樣的舉動,已經有些不大合適了。
唐安琪一歪腦袋,自自然然的枕上了他的肩膀。枕著枕著,身子也歪了,漸漸合身偎到了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