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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早當然得送我倆。對了,秋實,你也得送我倆,這臭小子喝成這樣,我可拽不動,你得幫幫忙才行。"站起身,稍稍一搖晃,周吉轉向吳剛,抬起手,頓了一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能喝多少酒不知道嗎?瑟大了不是?"
我當然得一起了,不然,讓我自己回家?且不說我放心不放心喝成這個樣子的你們倆,單說春早姐,她心裡肯定不痛快,我還有一肚子話要跟她說呢。
掃了一眼局外人一樣的向春早,暗自嘀咕,韓秋實輕輕推了一下還趴在桌子上的吳剛。
"我沒醉,就是困了,眯一會兒就醒醒了。"動了動身子,吳剛嘟囔道。
"困了回家睡,快起來,撤!"手上的力度重了三分,被敗了酒興,周吉無心戀戰。
"還早呢,我話還沒說完,我們科長…"直起身來,魔怔般,吳剛又想起了張利遠。
"好了,剛子,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得養足精神才行。快十點了,走吧。"摁了摁吳剛的另一個肩膀,瞥了安靜不語的向春早一眼,韓秋實邊說邊站起了身。
真是的,老婆孩子都不在家,我寂寞著呢,憋了一肚子話,你們還不讓我說個痛快,太沒勁了,哀怨的目光轉了一圈,支著桌子,吳剛也站了起來。
灑著月色的空曠的街上,走著四個人,卻晃著兩對半。
好不容易把吳剛勸下車,送到家,望著視窗亮起的燈光,韓秋實方才折回身,上了車,繼續下一站。
由於提前打了電話,剛到小區門口,周吉的媳婦已等在了水果店門口,正手搭涼棚望過來。
幾個人免不了一番客氣話,看著老夫老妻相依相伴走進小區,韓秋實和向春早返身上車。
"你早就知道張利遠的事嗎?"剛坐定,握著向春早冰冷的手,悶憋半天,韓秋實迫不及待的問道
"也算不上早知道,比你早了幾個小時而已。"望著車窗外的行人,向春早的回答機械而沒有溫度。
早幾個小時?幾個小時什麼時候?
上午沒時間,中午沒可能,那麼,是我們從馮爺爺家返回來的事了?對了,記得去馮爺爺家的路上,她跟我說過,張利遠找她商量常末回來的事。
那麼…那麼是張利遠了。
對,我出去後,他們見過面,談了一些事情,極有可能涉及到了申秋。
很少提及,不代表心裡放下。
潛意識裡的擔心和提防,使敏感的話題觸碰底線,麻痺的神經再次被刺痛,守護的本能再次被激發,頓時心潮澎湃,方寸大亂,所以…所以才有了走廊裡義無反顧的告白!
對,事情的本來面目應該是這樣!握緊了拳頭,醍醐灌頂的韓秋實終於有了答案。
好了,確定了病症就可以開藥方了!心中有了目標,暗舒一口氣,轉頭看著向春早,正欲開口,韓秋實卻一下子啞了聲音。
順著向春早的目光,他看到,不遠處的一輛吉普車上糾纏著兩個人。
路燈下,樹影斑駁中,好像那女的肆意示好,恨不能就地拿下,而那男的欲躲還迎,縮在了一角。
也許是看到車邊還有路人指指點點,嘻嘻哈哈,那男的奮力掙脫起來。兩三分鐘的功夫,男人慌張下車,女人開懷大笑。
靜謐的夜裡,耳邊響著嬌媚的笑聲,眼睛裡望著踉蹌的背影,入定般,向春早渾身發冷,血液凝固。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能這樣?“哼”了一聲,心中說不出的酸楚和悲涼,向春早花了眼睛。
天,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屋漏偏逢連夜雨"嗎?
同住一個小區一個單元,一個月兩個月,甚至是更長時間,碰不到都一點不奇怪,臨時起意送同事回家,卻在這裡撞見同一個小區裡,另一個同事的丈夫,我真是…
本來春早姐心裡就為申秋的反覆無常犯著膈應,彆著寸勁,不先給我機會解釋緩和,反倒安排好了一樣,特應景遇到這樣的一幕齷齪戲碼。
衰神當頭,真他媽無語!
望著王進搖搖晃晃消失了身影,瞄著目光空洞卻瀰漫著水霧的向春早,咬了咬牙,抽出兩張面巾紙遞過去,韓秋實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合適。
"你說,就在人家的樓下,那女人怎麼那麼不知廉恥,投懷送抱、放浪形骸,還有沒有良心?能不能不這麼殘忍?"摘下眼鏡,張開紙巾捂著臉,向春早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恨。
"是啊,這樣的女人確實可惡,隨心所欲,簡直就是家庭的殺手啊。"腦子裡浮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