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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善男信女初一十五很都趕著上第一炷香,王氏和雲舒來時,早已經人來人往。諸多佛陀菩薩一一拜過,母女兩才來到寺院正堂。
王氏虔誠地跪在菩薩面前,口中唸唸有詞,雲舒看著她的模樣,心靈彷彿得到了洗滌,瞬間安靜下來,也許是千年佛音的沉澱,也許是佛法的宏大,心裡的委屈、不滿、壓抑,全都化作為淡淡的平靜,心中一片空明。
“既然來了,求支姻緣籤。”王氏回過頭,笑了笑,拍拍女兒的手。
姻緣籤?雲舒搖搖頭:“不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區區一紙籤文又豈能決定她的命運。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再好也不過三從四德相夫教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只要她有兒子,坐穩正室的位置,好與壞,不過一深宅婦人罷了,又有何區別。
王氏看著女兒渾不在意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還是接過小沙彌遞來的籤筒,跪在那裡閉目禱告,久久,才從籤筒裡掉下一支籤來。
撿起來一看,是第四十四號籤。
王氏跟著小沙彌來到解籤處,解籤的老和尚接過籤一對,問道:“求什麼?”
“小女求姻緣。”
老和尚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弄得王氏心裡七上八下:“小女籤文可有何不妥?”
老和尚皺褶搭拉的眼皮一掀:“四十四號,下下籤。”說著,飛快地將籤文寫到籤紙上。旁邊的小沙彌眼疾手快,先一步拿起籤文遞給她。
王氏心中一緊,只見那紅色的籤紙上寫著:鳴鳩爭奪鵲巢居,天南地北恨偏長;墳前灑盡千行淚,不盡淒涼狂斷腸。
“你胡說八道。”王氏怒從心起,狗屁籤文,她女兒乖巧聰明,知書達理,又怎會如此薄命。
老和尚渾濁的眼珠子在王氏和雲舒身上轉了一圈,似是有所不解,皺著眉頭說:“四十四號籤實乃大凶之兆,老衲也不明白,看兩位施主紅光滿面,俱是福祿雙全之相,又為何會抽到這下下之籤。”
王氏把籤文一扔,拉著雲舒就走。邊走還邊說道:“這老和尚鬼話連篇,咱不解籤文了。”
雲舒低低一笑,回過頭遙遙看了那老和尚一眼,她可不就是鵲巢鳩佔麼,墳前灑盡千行淚,不盡淒涼狂斷腸,真正的顧雲舒早就死了。換來的只是她這個孤魂野鬼。才沒有什麼內疚情懷,不安情緒,她相信自己比本尊做得更好。
用過可口的齋菜,王氏去了事先預定的廂房歇息,雲舒則帶著芷棋、瓊畫還有幾個小丫鬟漫步庭前,小沙彌作為嚮導非常合格,一邊走一邊細細地向她解說南山寺的歷史典故,看著山光明淨,深潭倒影,耳邊傳來鐘磬悠悠的回聲,雲舒覺得心情舒爽不少,唯一不滿的是,寺院裡的規矩、避諱比在家中還多,隨時都有人跟前跟後,讓她不能靜下心來欣賞佛門勝景。
接下來的日子,雲舒又一頭埋到繁瑣的課程當中,經過旁敲側擊打探,原來是容嬤嬤和師傅們叮囑過,才加緊她的課程,李大夫也是她的阻止才遲遲沒到莊子上來。
流盈軒內,雲舒斜靠在貴妃塌上,半瞌著眼簾似開似閉,一手拿著本書,一手有一下沒一下不停敲打著桌面。
“小姐喚老奴來不知有何事?”容嬤嬤規規矩矩行了一禮,自從搬到漪瀾小築,除了開始半年容嬤嬤對她貼身教導,後來一直管著莊子上的各種事物,自己信任她,重用她,但並不代表她可以擅作主張。
“李大夫好久沒來了。”雲舒淡淡地說道,輕柔的語言,溫和的表情,讓容嬤嬤心神一凜,對這位小姐她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回小姐,老奴以為,您現在的功課最為重要,醫術學學即可,不必精通,小姐能在莊子上的時間不長,若不抓緊時間學習,回到侯府以後。”容嬤嬤頓了頓,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白,只平靜地說道:“聽說七小姐才名遠揚。”
雲舒輕輕一笑,瞥了她一眼,容嬤嬤的意思她明白,回府以後,藏拙還來不及,又怎會有時間學習,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弄得和七妹一樣才名遠播,她的婚事恐怕連娘都不能做主了。開門見山地說道:“容嬤嬤的好意雲舒知道,我只是有些生氣,你不讓李大夫來莊子上,還自作主張讓師傅加重課程,難道不能提前和我商量,我就那麼不知輕重嗎?”
容嬤嬤愣了愣,笑了起來,很滿意小姐的直言表白,說道:“老奴事先和夫人說過,這事兒雖然避著小姐,但也不是無跡可尋,您若真想知道,但凡叫人一下即可,也不會讓我佔了先機。”
雲舒一呆,沒想到她承認得這麼爽快,沉默了一會,才悶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