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個時辰前?”他微挑起眉。
“那時天都還沒亮。”天末亮,她上哪兒去了?
該不會是明白自己闖下大禍,所以一路逃回傅府?
哼!她也知曉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微醺的媚態。
人家不過是客套地讚了她一聲,虧她笑得那般得意,不就是一聲稱讚罷了,有什麼了得的。
若是她愛聽,他倒不吝於獻上幾句。
“天是還沒亮,但我依稀聽她說,她要上織造廠去。”見主子低頭思忖有些失神,賈亦晴不禁悄悄又走近一些。
“可我也說了,那麼早上織造廠到底是要幹啥呢?就連街上賣早食的攤販都還沒出現,她上織造廠作啥?”
“那可得要問夫人了。”賈亦晴心裡直嘆氣。“爺兒,真不是我要說她的,而是身為當家主母,她實在是……”前一日夫人在大廳的醜態就別提了,但他一想起就想哭。
哭的是什麼?哭的是頰上的這一片瘀青。
話說那一日,夫人根本早已醉得七葷八素,他奉主子命令要架她回房,誰知道不管是誰碰著她,她隨即拿拳頭伺候,他被打飛了不打緊,反正他是鐵打的身子,豈會怕得了姑娘家的拳頭。
最教人頭大的是,夫人竟連那票佛朗機人也不放過,人家好心地想要扶她一把,她竟也拳頭相向。
主子一時間傻了眼,那張俊臉深沉得彷佛結上一層冰。
總之,只有一個糟字,外帶丟盡臧府的面子,現下就盼那些洋人別同主子一般計較;要不,若是斷了這一條線,主子可就少了一條路子做買賣。
“別忘了,她可是我託媒下聘,以八人大轎迎進門的媳婦。”他淡道。
他豈會不懂他的意思?
那女人確實是教他開了眼界,可他一點都不怒,甚至還想誇她打得好。
只因,他們原本就不該踰矩對她動手動腳。
雖說他們這些洋人不懂他們的禮教,好歹雙方也接洽多年,不懂個十成十,大略會懂一些;怎知他們卻不知好歹,還敢當著他的面想要輕薄她,讓她賞了幾個拳頭,算是便宜他們了。
不過,算她倒也有幾分矜持,不似外頭傳言的那般風騷放蕩,還懂得要保護自己。
這幾年雖同她沒太多接觸,聽過的傳言倒是不少。
聽說,她和城尾米商的少爺交情頗深。
聽說,縣令的兒子對她情有獨鍾,卻教她無情的拒之千里,其主因乃是因為縣令之子有張麻子臉,而她極愛漂亮臉皮的男人,縣令之子的長相自然是入不了她的眼。
聽說,她在去年營了家浚豐茶樓,還找了個有張漂亮臉皮的男人當掌櫃,眾人直說那男人是她豢養的小白臉,前日一見,連他也讚歎那男人長相確實是不俗,卻沒見著他們有不倫的舉止。
聽說,年前織造廠的總管年歲已大,她送了一筆不小的銀兩遺回鄉下頤養天年,隨後又聘了個新總管,那總管年輕有為,腦袋精明得很,是傅府師傅阮棄悠所推薦的。
聽說,那人也和她關係匪淺。
聽說聽說……一堆的聽說。
若不是阮棄悠前些日子搶親,如今入贅傅府,他真要以為就連阮棄悠亦是她的人幕之賓。
這一陣子她的傳言,就屬她找來那二個男人替她管起茶樓、織造廠這兩則,最令人津津樂道。
前日他已見著茶樓掌櫃華都,或許他也該去會一會織造廠新總管米弰才是。
畢竟先前他一直以為將迎娶之人是珏凰,遂也沒在這上頭下什麼心思,然而今兒個託那笨蛋彧炎所賜,教他迎娶了原本該迎娶之人,他自然得要多花點心思在這個甫成為他妻子的女人身上。
畢竟她的一言一行都極有可能影響他的聲譽,何況她有太多的傳聞,而且大多是不堪入耳的;就算他不願意,也得撥點時間弄清楚這些傳聞,若傳聞是真的,他才知道應該要怎麼應對。
“爺兒,你在想什麼?”在一旁站得兩腿有點發酸的賈亦晴,見主子恍神了,好心地喚他一聲。
“我要走一趟傅記織造廠。”
去會一會那個人,順便瞧瞧她到底在要什麼把戲,再繞到傅府,讓她回去見見傅老爺子,那丫頭不想歸寧了不成?
有什麼事、什麼人,會比她今兒個歸寧的事還重要?
難不成……那人真與她摻上了曖昧?
浚豐茶樓
內院人工湖泊邊的亭子裡熱鬧非凡,裡頭約有十來人或站或坐高聲嘻笑,而對岸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