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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她計劃的狀況,可是……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她倒還不打緊,橫豎就是出閣,嫁給誰似乎也不怎麼重要。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珏凰定是恨死她了。
臧夜爻側眼睇著傅廷鳳不失優雅地夾菜入口,細瞧著她濃密長睫微掩瀲灩的美眸,不由得有著短暫的失神。
“你不吃?”發覺他停下筷子,她不禁抬眼望向他。
他不發一語,狀似隨意地夾了口菜送進口裡,才發覺自己夾的是蜜餞,直酸進他的骨子裡。
“其實,這親事你大概也不想要吧。”她輕勾笑意,夾顆蜜汁榛果咀著。
“並不會。”他回神道。
“哦?”她頗富興味地斜睨他一眼。
撇開兩人屢次在街上的匆匆一瞥不算,他們倆真正坐下面對面閒聊的次數,好像打自下臥龍坡之後便沒有過。
真沒想到,兩人再一次閒聊,竟是在這樣的狀況下。
“其實迎娶你並無損失,甚至還如虎添翼,所以我無所謂。”臧夜爻說得平淡,壓根兒沒將親事放在心上。
只是,他依舊想不通,為何他迎娶的人會是她?
“哼哼,說的倒是不無道理。”她冷笑道。
好樣的,他隨即想到商利上頭;不過,他說的倒也是實話,畢竟兩家聯姻,為的不就是那一樁。
“要不呢?”他淡道,壓根兒不以為意。
她斜睨他一眼,徑自倒了杯酒淺呷著,她可以想象往後的日子有多無趣了。
雖說她並沒有期待婚後的生活跟他能多有趣,但好歹也別拿簡短言詞和冷臉對著她?
好歹兩家有些交情,怎麼現在他們兩人會變成這樣?
“咱們先把話說開吧。”
“什麼話?”
“咱們往後的生活。”她一口飲盡杯中物,又倒上一杯,眼角瞥見他的杯子是空的,不禁淺笑輕問:“你要不要也來一些?”
“也好。”
聞言,她隨即替他倒上一杯,臉上佈滿笑意。“唉,夜爻,咱們有多久沒這般喝酒閒聊了?”
“不記得。”他拿起酒杯,湊在唇邊輕啜著。
哼!什麼時候不叫他一聲大哥,反倒是直呼起他的名字?
而她叫得理所當然,他可是聽得渾身不自在,明知道今兒個是兩人的大婚之日,可千料萬料,也沒料到會在這當頭聽見她喚他一聲夜爻。
彧炎那傢伙真不知道是怎麼辦事的,到頭來他娶的還是她?
罷了,娶誰都一樣,他要的是傅府的財勢以擴充套件他臧府的地盤。
“你非得要這般冷情嗎?”呷完杯中物,她不禁搖起頭,突覺頭重得緊,喃喃怨道:“喂,你能不能先幫我把鳳冠取下?我覺得我已經快要被這頂鳳冠給壓死了。”
這行頭有十來斤重吧?重死人了啦!
“這要從哪裡拿下?”瞧她湊過頭來,他不自覺地往旁移了些,閃避她身上襲人的香氣。
“後頭有繩結。”她指了指自己的頸項,連忙動手拉開前頭的繩結。“你瞧見了沒有?”
他瞅著她雪白的頸項,手輕顫的緩緩拉下繩結;而隨著她解開繩結,鳳冠隨即鬆動,他眼捷手快地替她取下擱在一旁。
“哇,舒服多了。”她不禁快活地動起筋骨。“老天啊,簡直是折磨人,要不是有練過幾年功,還怕不把我給壓死?”
真不知道尋常姑娘出嫁時所戴的鳳冠,是否也如爹準備的這一頂重?
他拿起酒杯沒有搭腔,只是有一口沒一口地淺啜著,深沉的眸子從頭到尾始終都盯著桌上的菜餚。
“你倒是輕鬆,只戴著冠帽。”她抬眼看著他,驀地媚笑。 “你還不取下嗎?”
眼角餘光瞥見她精雕細琢的美顏正對自己漾著傾人笑意,臧夜爻不由得別過臉,酒杯不離口負氣地道:“我待會兒再拿下。”
“要拿就現下拿,幹嘛這樣婆婆媽媽的?”
話落,她立即動手拉扯冠帽下頭的纓繩,動作利落得根本來不及教他反應,冠帽隨即被她取下丟到一旁。
“你……”他微擰起眉睇著她。
“不覺得舒服多了?”傅廷鳳一徑地笑著,水眸透著一股嫵媚風情。
他徑自飲著酒,不語。
傅廷鳳倒也不以為意,端起酒杯一口飲盡,然後又斟滿一杯,再夾了口菜送入口中。
“咱們就先來談正題吧!咱們這親事是結了,從今而後,你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