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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結了怨?你說,我怎能不急?”崔世面色凝重,思忖著要如何解這難結。
東方盡的臉色更加冷肅。
眼前的狀況,已經不能再用巧合帶過了。
爺、夕央、八王爺之間,纏繞著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關係。那日,要不是夕央獨自上街,不會遇上八王爺,不會引得爺出面制止。不會跟八王爺結下樑子,如今更不會因為八王爺想要得到夕央而幾次欲置爺於死地。
雖說爺與皇上已有私議,在京城裡,有皇上罩著爺,但危機四伏,誰能保證他定能全身而退?
而夕央呢?夕央的安危……兩人的姻緣生死關,在兩人同結連理的情況下,結果……會是如何?
死的,會是誰?
為何明知道這段情緣非得拿命去拼,他們卻還是執意相偕同行?
只要他們別在一起,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翌日一早,閻佔夜一身爽颯月牙白夏衫,緩步來到崔桃花的小宅。
“夕央?”
遠遠的,他便瞧見她坐在花園的柳樹底下發呆,濃綠將她襯得纖白清透,烏絲湛亮。
閻夕央頓了下,隨即起身,拔腿就要跑。
見狀,他濃眉攏起,幾個飛步來到她的身側,一把拽住她玉凝似的手腕。“怎麼,敢情一夜過後,我就成了你的仇人了?”他玉面寒鷙,垂睫掩去惱意。
她腕上吃痛卻不吭聲,未扎的長髮掩去她的神情。
閻佔夜瞪視著她,緩緩放輕釦在她腕上的力道,終至放開。
“明日起程回杭州,你好生準備。”
心裡因為她的抗拒而發痛,他卻不形於色,不讓她發現。
她猛地抬眼,秀麗五官擰著痛苦,雙眼紅腫著,臉色慘白,令他心頭一震。
他真是讓她如此受怕?
“……哥哥,可以再晚一天回杭州嗎?”閻夕央細聲問,向來酥軟的嬌嗓透著沙啞。
她和八王爺之約還有兩天,要是明天就回杭州……天曉得他會不會一路追到杭州?這事要是不了,豈不是一輩子都要過得惶惶不安?
這兩天之內,她一定要好好地想出一個永除後患之道。
“你還想待在京城?”
她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甚至是一句輕喚,能夠左右他到這種地步,是他始料未及的。等到他發覺時,他已經無法控制,也不願放棄了。
“……嗯。”她輕點著頭。
“你不怕嗎?”他柔聲問,不敢再隨意碰觸她,就怕她的拒絕又要再令他痛上一夜。
“不怕。”等她找到兩全其美的方法,她就不怕。
“可我怕。”他怕夜長夢多。
她猛地抬眼凝睇他,對上他佈滿血絲的烏瞳,疲憊卻又刻意展現神采的俊顏,一身清爽月牙白夏衫,迎面襲來屬於他的淡淡雅香,不似昨晚濃膩的血腥味。
“夕央,你怕我嗎?”他啞問。
她抿了抿嘴,緩緩地把小臉貼在他胸口上。
“哥哥,我怎麼可能怕你?”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雙親去世,手下造反,如果沒有她,也許哥哥的人生不會走得這麼辛苦。
“是嗎?”閻佔夜輕喃,雙臂在她身後收攏,將她圈入懷內,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拾到她的那年,他大開殺戒肅清門戶,她恐懼萬分,他卻硬是把她逮在身邊,日日夜夜與他共處。時日一久,她再也不怕他。但他記得,她有時會在睡夢中哭醒過來,不停發出尖銳的尖叫聲,他不知道她害怕的是商船上消失的記憶,還是他殺人的畫面。
他知道她怕,所以他不再輕易殺人,但是……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哥哥,我沒事了,我是想要讓心緩一緩,後天再回杭州,好不?”她聽著他略顯雜亂的心跳,讀取到他的擔憂不安。
“就這樣吧,陪我一道用膳,可好?”
“我……”
他察覺她明顯顫了下,濃眉攢緊的當頭,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是崔桃花的呼喊,“原來你在這兒,談大人來了,在二樓雅座等著你呢。”
閻佔夜恍若未聞,直到她人走近,他才緩緩鬆開雙臂。“你找桃花陪你一道用膳吧,晚些我再過來看你。”
話落,他隨即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離。
她還在害怕……他知道她怕的是事情本身而不是他,但他就是不愛這種感覺,不知道又要耗上多久的時間,他才能夠如往常般自然地踏進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