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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發生在她身上,她才能說得如此輕易,難不成弟弟走上歧途,身為哥哥的他還要為他高興,為他放鞭炮嗎?
就因為他長成和你們預期中不一樣的人,你們就撤回對他的愛,那這算什麼家人啊?
家人,就因為是家人,因為共同生活了那麼多年,從小看著他長大,所以才更不能原諒、更不能接受呀!這是最糟糕的背叛、最不該有的背叛!他背叛了全家對他的愛!
不能原諒,我不能原諒弟弟,絕不能原諒他寧願選擇那個男孩子,也不肯回到家人身邊的弟弟。
扭轉鑰匙,發動引擎,排氣管在夜空中咆哮的噴出火花,一如他內心狂暴紊亂的思緒,狄鵬狠狠地一踩油門,賓士在這個熱得令人難受的夏夜中。
隨狄鴻愛怎樣就怎樣好了,他不管了,這個弟弟他也不要了!
“有沒有覺得這一、兩天桑檢察官有點可怕?像換了個人似的。”
“咦?你也這麼覺得啊?”
“聽說前天他訓斥了一名新進的警官,那位警官不小心將筆錄給遺失了,被桑檢罵到哭耶!堂堂一個大男人就在大庭廣眾下掉眼淚,那場面真是……說有多難堪就有多難堪,要不是警官的上司出來說情,我看桑檢搞不好會罵到對方痛不欲生喔。”
“這實在不太像平常的桑檢。雖然他一直都滿嚴格的,但也不是個連情面都不留,教對方下不了臺的人,至少會考慮一下地點與時間。唉,害得我們這些事務官每個都小心翼翼的,深怕犯錯被他給捉到。”
“噓,說曹操,曹操就到。”
走進辦公室,狄鵬看著兩名站在檔案櫃前面交頭接耳的事務官,問道:“王事務官,我請你找的那個案子資料找得如何了?我記得期限是今天吧?”
“民國八十五年到現在的判例大部分都找到了,可是……”被點名的事務官吞吞吐吐地看著地上。
“可是怎樣?”
“有些判例外借,還沒有送回來,我已經請對方複製一份給我。奇怪了,怎麼還沒有送過來呢……”
“沒送過來就親自去拿啊!你這樣等要等到民國哪一年,等到案子都宣判了嗎?”嚴厲地一諷,狄鵬走向資料室的門口說:“我不想聽任何搪塞的藉口,今天結束之前,那些資料最好已經放在我桌上了。”
“是……”
“砰!”資料室的門一關上,兩名事務官互相交換了一抹“大難不死”的眼神,再也不敢浪費時間嚼舌根,快速地離開辦公室。
像換了個人,是嗎?
方才站在門外,他已經把兩人的對話部聽進耳中。他不是會把家中的事混入公事,因私害公的人,不論狄鴻的事再怎麼困擾他,他也有自信不會將這份困擾當成理由,而在工作上偷工減料。
不,相反地,他在工作上加倍投入、要求更高。要是因此招來怨言,他也有心理準備能面對這些風言風語。
他不認為自己犯錯,那些跟不上他工作效率的人,才是該檢討的人。
狄鴻的事也一樣,他不認為自己是傅安麒口中冥頑不靈的人,假使今天狄鴻犯了什麼錯被送上法庭,他也會本著檢察官的職責將他起訴。家人該做的不是徇私苟且,而是盡力矯正他的錯誤觀念。
以前他是這樣走過來的,以後他也會這樣走下去,不會更改自己的理念。
“咚!”不小心撞倒了一個檔案夾,狄鵬彎下腰去撿起地面上散落的檔案時,從自己懷中喀啦地掉出了那捲錄音帶。
這幾天他都隨身攜帶著它,也反覆地聽著,可是他還是想不通狄鴻捨棄家人走上歧途的勇氣是打哪兒來的?愛,那不過是可笑的費洛蒙造成的幻覺。狄鴻怎麼能單憑對方三言兩語,就真的對那人深信不疑?他真以為那個叫南宮悠的傢伙會愛他一輩子?
沒有人比身為檢察官的他更瞭解人是多麼狡詐、自私又膽小的動物,在面對自己想要的東西時,為了獲得它,又是多麼地會利用花言巧語,什麼樣的言語都能輕易地說出口。
“欺騙他人”這檔事,可說自古至今,都不可能在人類本性中消失的“惡”,就演算法律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我不懂,驅使著弟弟的“魔”,到底定什麼樣的一種情?
“嘟嚕嚕嚕——”狄鵬中斷了思緒,回過神來接起行動電話。“喂?”
“鵬,我是媽。你在忙嗎?”
“沒有。怎麼了?媽竟會打行動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今晚你要不要回家一趟?”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