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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扣住,軟舌相纏直吻到喉間。
兩人磕磕絆絆糾纏著往裡走,衣衫掉了一路。玉人樓裡服務一流,床邊上各種物件一應俱全。
紅羅帳裡,隱約兩個人影翻來滾去,引得簾幕激盪。不多時,似苦楚又似歡愉的呻吟漸起。
花有清香月有陰,歌館樓臺夜沉沉,正是一刻千金的好時候。
故人
潘濯剛下了樓,又被鶯鶯燕燕拉扯住。左邊的青蘭翹起染了蔻丹的小指抹抹眼角,怨道:“公子,你自此便來的少了罷……”右邊的翠仙姑娘黏過來,嬌滴滴道:“檀郎,奴的簪子還在你袖裡~”說著手已經順著手腕摸上來。潘濯笑著抬了抬衣袖,掏出簪子替她簪上,又溫語哄了一番,這才邁得開腳步往外走。
滿耳嬌聲軟語裡剛走了幾步,忽覺得一側有道目光緊隨著自己。一轉身定住腳步,透過嘈雜的人堆,恰又與他四目相對。
潘濯當真愣了,凝目須臾後彎腰一揖,笑道:“趙公子好雅興。”
景昭嘴角帶了笑意,眼中凝了片深潭,緩緩起身道:“陸公子與探花對詩對得好彩頭。玉人樓裡當真能故人重逢。”
潘濯心下一涼,他竟然知道了。嘴上客氣道:“詩固然是好的,只不過故人重逢不是詩緣,卻是天緣。”
景昭走到近前,眸光深藏,“好個天緣。看在我坐等了數個時辰的份上,探花郎可否同我去喝杯茶?”潘濯低聲道:“在下惶恐,恭請殿下移步。”景昭笑道:“哪裡有甚麼殿下。莫不是認錯人了吧。”潘濯只得苦笑:“是,趙公子。”
二人十二分扎眼地出了妓館,只留身後一片香帕揮舞,“檀郎~奴家等著您~”“趙公子也一定要常來呀~”
景昭將門口數個換了便裝的侍從露在樓下,同潘濯出門轉個彎繞了半圈兒又上了玉人樓,只不過這次是西門。
小二引著二人上了樓,挑了個靠窗的清淨地兒。
窗外清風徐來,兩株垂柳堪堪高出樓臺數尺,正依在窗沿上,新葉綠條悠悠地擺。柳梢上一鉤新月銀亮亮地掛著,柳樹下彩燈燦爛,一路蜿蜒到宮門去。
潘濯將趙公子讓入座中,又吩咐上茶。待坐定,見景昭仍帶了盈盈笑意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尷尬,開口道:“殿下沒參加壽宴麼。”“去過了,獻了壽禮便退下了,席上都是些老臣。還有,不是殿下。”潘濯額上青筋直跳,你讓我叫你什麼才好……“探花何必拘謹,當日你叫我趙兄,如今怎的又變了。”突然心虛,一念之間的心思被看穿,這種感覺很不好。
恰好小二端盤過來,將一壺團月新茶,並幾樣點心擺到桌上。潘濯將兩人的杯子用茶水過了一遍,又斟上兩杯金澄澄的團月,順杆道:“趙兄亦不必客氣,叫我潘濯便好。”
景昭也不接話,盯著桌上的點心看了半晌,抬眼道:“從前,我們也曾見過。”聲音說不出的和暖。
潘濯哭笑不得:“趙兄所言甚是,十日前在聚雅齋我們確是見過。”
景昭臉上無一絲玩笑的意思,從碟子裡拈出一小塊紅豆糕,彷彿要看出一朵花來。仍用那種溫軟的聲音道:“渡江南下那年,我幾個兄弟都被馬車急急忙忙送去了渡口,我卻沒能趕上。幸好,中書令路過寧王府,我娘跪地泣求,將我託給他。那位大人就把我抱上了馬,帶去了他家的船艙裡。後來才知道,除了大哥同父王在天子龍船上,其餘兄弟坐的那艘在江心裡翻了船。”景昭抬眼看向窗外的夜空,厚重溫柔的黑夜托出一彎銀月來。
“船艙裡有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小公子,他的丫鬟給他包了兩塊紅豆糕,”對著手上的那塊笑了一笑,“比這塊大些。”
“他見我站在犄角里,就把那糕點分給我一塊,還是揹著那丫鬟偷偷塞的。我當時……已是餓了兩天,就要站不住,艙裡也沒有吃的。他看著我吃下去,又陪我坐在角落裡說話。”
“我聽過那個丫鬟叫他‘阿濯’。”景昭從窗外收回目光,看向潘濯,眼中清明澄淨。伸手將指間的糕點輕輕放在了對面的杯託上,“阿濯,你還記不記得。”語氣裡帶了暖融融的笑意。
潘濯覺得胸中酸脹得厲害,喉結滾了滾,又眨眨眼睛。倘若今日不提起,自己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記起來。畢竟是已經過了十二年的那麼一點兒陳芝麻爛穀子。當下想想,記憶裡只模模糊糊有些影子。渾身溼噠噠凍得發抖仍直挺挺站在角落裡的小孩,吃了自己的東西也不說話,陰暗潮溼不住搖晃的船艙,女眷的嘶號哭泣,一段不見天光動盪狼狽的日子。
至於吃的什麼,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