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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陰沉可怖,“說話!”
耳膜微震,唐依依說,聲音很輕,“那是一個小生命。”
傷的是她,痛的也是她。
又怎麼會微不足道。
秦正的呼吸驀然停滯,又平穩異常,他的下顎收緊,重複問,“哪一年?”
唐依依抬眼,她奇怪秦正為什麼突然死咬著那個問題不放。
多少年前的事了。
現在強行翻出來,除了看當年留下的那道猙獰醜陋的疤|痕,還有什麼意義。
心底忽然生出一種惡意,唐依依開口,“slm上市那年。”
秦正的眉梢倏然擰緊。
那是他最為忙碌的一年,他把唐依依帶在身邊,經常出差。
他反感那層橡膠,許多時候都在唐依依身上追求無間隙的體驗,往往一夜會反覆多次。
節制兩個字在唐依依身上起不到什麼作用。
發生意外不是沒有可能。
“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唐依依反問,充滿譏諷,“有什麼用?”
在那之前,她剛受過他的教訓,自尊和傲骨被踩到泥裡,支離破碎。
“好多年前的事了,你現在來質問我,有意思嗎?”
秦正的手背青筋蹦出,“唐依依,你搞清楚,我有知情權。”
唐依依沒什麼溫度的笑了笑。
那笑容如刀,鋒利冰冷,一下子就朝秦正刺去,對準他的心臟位置。
他愣怔住了。
唐依依仍然在笑。
秦正的呼吸粗重,目光駭人,“別笑了!”
唐依依唇邊的弧度凝固,不笑了,和秦正一樣,面目可憎。
俯身逼近,秦正勒著唐依依的脖子,撫|摸著,唇在她耳廓磨蹭,嗓音嗜血,“不是我這次發現,你打算永遠隱瞞下去是嗎?”
唐依依稱是。
什麼都要說,那她恐怕要說上幾天幾夜,還不一定能說全了。
那時候她很年輕,根本就沒想過會是那種情況,她只是把身體的不舒服當成是太累了,精神壓力大,沒休息好。
精力被壓榨透支,唐依依忙的閉上眼睛都能睡著,也沒時間去醫院檢查。
因此在她看到血流出來,體會到痛,整個人是迷茫的。
時間的齒輪不會因為誰哭著說難受,說太痛了,快死了,就停止轉動。
從那時起,唐依依就成了一臺機器,秦正不喊休息口令,她就必須一直運作。
沒有人可以傾訴,她只能憋著,爛在心裡,融進血液裡,隨著時間的流逝,灰飛煙滅。
這樣可以說服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唐依依的眼中閃過一絲柔和。
如果那個孩子沒走,現在應該上小學了。
會軟糯糯的叫她媽媽,跟她撒嬌,發小脾氣,耍賴,也會手舞足蹈的告訴她學校裡那些好玩的事,嚴肅的和她說很多長大以後,還會好奇的問她天上有沒有外星人,大怪獸是不是真的會飛。
他們大手牽小手,每天一起入睡,一起醒來。
唐依依想不到那些畫面。
因為實在太過普通,又美好。
更加虛幻。
那不是她這輩子能擁有的。
想也不敢想。
那絲柔和消失不見,找不到半點出現過的痕跡,唐依依看著秦正,直視他面部的戾氣。
“如果那時候我去找你,把事情告訴你,你會怎麼做?”
“帶我去醫院做手術?”
“或者連面都不出,叫我不要忘了自己什麼身份?”
背脊一僵,秦正突然說不出話來。
“沒什麼事了吧,我上樓了。”
唐依依把秦正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推掉,抬腳上樓。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裡竄出扭曲的快意。
他硬要犯賤,那她必定成全。
樓梯口,秦正立在原地,高挺的鼻樑下,兩片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他的雙手握成拳頭,一根根骨節凸起,泛白,似要刺破那層薄皮,鮮血淋漓。
半響,秦正的胸膛起伏劇烈,又漸漸平緩。
窗臺上,常春藤和綠蘿都是鬱鬱蔥蔥的,和玻璃外的皚皚白雪是倆個季節。
放空了片刻,唐依依拿吸塵器清理灰塵,不放過臥室每一寸地方。
累到筋疲力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