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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去倒水回來,袖口隨意卷著,露出一截精實的手臂,很難讓人從他身上聯想到冷酷,殘|暴,不近人情這些形容詞。
唐依依的身子擦過了,被按捏的很舒服,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釦子一粒粒的扣的嚴實,她從頭到腳都散發著秦正碰過的氣息。
四目相視,靜默在蔓延。
凝視著唐依依,秦正低低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樣不是很好嗎?”
唐依依說,“你不覺得少了點什麼?”
秦正的唇角猝然一抿。
良久,他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看來還是我做的不夠。”
唐依依說,“秦正,我覺得……”
秦正驀地出聲制止,“我去問問醫生,你的康復情況。”
說完就走,他的步伐極快,像是在逃。
唐依依看著天花板,她和秦正認識二十多年,在一塊二十多年。
從過去,到現在,看似是改變了,但又沒變,依然糾纏不清。
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離開病房,秦正立在走廊,背影挺拔,落寞,決絕,偏執。
有些事,你拼盡全力去做了,不見得能得到相應的成果。
儘管如此,他還是會去做。
“不能了……”
秦正低低的喃喃了一句,事到如今,幾十年過去,他不能再放開唐依依了。
這條路是單行道,只能往前。
就算是爬幾個月,幾年,幾十年,他也要爬到唐依依面前,告訴她,“看,你註定是我的。”
他決不允許有任何東西橫亙在他們之間。
在走廊立了一會兒,秦正去找唐依依的主治醫生,從辦公室出來,他又去少榕鎮,看望張為峰。
從接到電話,到聽見唐依依的手術成功,也就只有大半天時間,他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幾十年累積的焦慮,恐慌都不夠那次的十分之一。
那是他這一生當中,最不想去回憶,去觸碰的一部分。
到了少榕鎮,秦正提著禮品去敲門。
門裡沒有動靜。
背後冷不丁傳來張為峰的聲音,“又來幹什麼?”
秦正轉身,見中年人穿了一件黑色棉衣,顴骨突出,眼睛下面有一圈青影,氣色不怎麼好。
“我來向張老院長表達謝意。”
皺了皺眉,張為峰擺出拒人千里的態度,“用不著。”
他並不想跟秦正再有什麼聯絡。
“那是其一。”秦正挑了挑眉,“其二是為了跟你說一件事。”
張為峰立刻把臉一板。
他的心裡納悶。
除了和秦正的太太有關的事,他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是值得秦正親自到他這兒跑一趟的。
秦正淡淡道,“福煦孤兒院將於二十七號重建,那些孩子已經有了暫定的住所,設施都會置辦齊全。”
張為峰的身子一震。
他滿臉難以置信,“你是說……”
秦正昂首,輕描淡寫道,“我知道張老院長這些年一直都有跟福煦孤兒院來往,這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吸一口冷氣,張為峰沒說話。
兒子出生後不到一年,妻子就因為諸多生活的瑣碎小事跟他離婚,他那時候年輕氣盛,缺乏耐心和包容心。
妻子要離,他就甩臉說好。
離了婚,張為峰反而冷靜了,改變了,他一手把兒子帶大,養育成人。
兒子走後,張為峰就一個人過了。
一次偶然之下,他從新聞上看到福煦孤兒院的情況,當天劉按耐不住去了解了。
蔥孤兒院回來,張為峰就動了心思。
之後的很多年,張為峰都用自己工作那會兒攢下來的積蓄去幫助孤兒院的那些孩子們。
要說他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那就是讓孩子們不受拋棄他們的父母影響,每個人都可以擁有美好的童年。
張為峰壓下心頭混亂的情緒,這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將禮品放在地上,秦正彎了一下脊背,姿態尊敬,“再見。”
張為峰杵在原地,久久都沒回神。
秦正是算準了,他什麼都不要。
唯獨孤兒院的事,他會接受。
開車回去的路上,秦正在大街小巷東逛西逛,漫無目的。
最後秦正買了一套內衣給唐依依,天知道他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