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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波瀾。
而他剛才觸碰白布的那隻手卻猶如被什麼有毒的蠍子蟄到了,輕微抖了一下。
又不停顫抖起來。
秦正把那隻手放到唇邊,用牙咬住,見了血,好受些,可下一秒又更加難受,提醒他,不是夢,唐依依死了。
他不是良善之輩,手上染過血,見過多次死亡,早已麻木,這次卻分寸大亂。
一連吸了幾口氣,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瞬間不可抑制的繃成可怕的狀態,快到極限,秦正的眸子深處有東西在翻湧,聚集,沸騰,又強行凝固,褪去,消失。
“唐依依,沒有我的准許,你竟敢……”
緩緩從喉間震出話語,嗓音嘶啞的厲害,裹著不知明的情緒,秦正的喉結上下滾動,他的呼吸粗重的不成樣子,怒意卷著悲痛蜂擁而至,瘋狂的撕扯著心臟。
下一秒,他跨步停在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
這個女人上個月和他耳鬢廝磨,前些天將他出賣,薄情寡義,今天躺在這裡,冰冷僵硬,面目全非。
連質問的機會都不給他。
低低的冷笑聲裹著血腥味,“既然費盡心機跑了,就該躲在某個角落裡擔驚受怕,去過你所謂的生活,為什麼還要走?嗯?”
秦正突然把白布往下拉,看見了女人左側鎖骨的一顆硃砂痣。
那是他最常流連的地方。
垂在兩側的修長手指不知何時收攏,攥成拳頭,指甲刺進掌心的紋路里,一根根骨節凸起,泛白,欲要衝破那層薄皮,鮮血淋漓。
良久,秦正閉了閉眼,十指鬆開,他轉身出去。
門在他身後合上,隔絕裡面的死氣與陰冷。
走廊靜的過了頭。
在場的都沒有抬頭直視出來的男人。
白斌的眼睫蓋住眼底,褲兜裡的手不再抖了,像是終於放心了什麼。
管家的眼底一片傷痛,“先生,節哀。”
見好友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薛五擰著眉毛,不管唐依依是他的秘書,傭人,床|伴,情人,還是有其他可能,都無關緊要了。
“阿正,人都死了,就別再想了。”
“我看你不如回國,去你妹妹那裡待一段時間,休息休息。”
沒有回應薛五隻字片語,秦正大步往前,步伐不停,有些倉皇。
像是在極力剋制著什麼,隨時都會轟然崩塌,支離破碎。
目送好友離去,薛五漫不經心的揮手,“散了吧。”
局長抬下巴,陳隊領著大家走了。
“薛少,那死者的屍體是不是要處理……”
薛五煩躁的打斷,“急什麼?”
“他開口了再處理,到時候看是進大海還是墓園。”
白斌的腳步停了半拍,又不著痕跡的接上去。
就那樣近似跑的速度離開大樓,坐進車裡,秦正摘掉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伸手去摸煙盒,摸了幾次才摸到。
他夾住一根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渾然不知自己忘了點火。
直到管家提醒。
那聲提醒宛如一塊石頭,砸進平靜的湖面,水花四濺。
秦正的面部終於出現裂縫,他用手掌撐住額頭,那股悶氣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坐在前面的管家心裡唉聲嘆氣,那孩子怎麼就沒了……
先生即便是再恨,也會傷心吧,畢竟是陪伴了幾十年的人了。
養那麼多年的小貓小狗走了,還會難過不是嗎?
更何況是體貼照顧,朝夕相處,經歷風雨的一個存在。
管家偷偷望了一眼後視鏡,發現先生的臉有些不正常的蒼白。
唐小姐失蹤後,先生大發雷霆,派人四處找,現在人是找到了,也活不過來了,造化弄人。
不知道先生會不會後悔。
早些年,在唐小姐第一次執意懇求要離開時,先生如果念及情分,答應她,不強留,就沒那麼多事了。
也怪他,當初不把唐小姐帶到秦家就好了。
倘若真往那時候追究,那錯還不是他,是唐依依命不好,生在一個排擠她,可以為了錢,將她送出去抵債的家庭。
天意弄人啊。
雨刷來回擺動,司機頂著壓抑到極致的氣場,提心吊膽的開車,兩手抓著方向盤,手心汗溼一片。
秦正的眼簾半闔,一口一口的吸著煙,縷縷白霧爭先恐後的籠上他的臉龐,將一切都覆蓋的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