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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才……我是說膝上型電腦啟動了……〃在這種狀態下我很難把事情說清楚。
〃是陳兄嗎?我馬上過去,這之前什麼都不要動。〃丁儀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冷靜。
放下電話後,我又看了一眼膝上型電腦,它和剛才一樣靜靜地顯示著XP的桌面,像在等待著什麼,XP的桌面像一隻盯著我看的藍綠相間的怪眼,這讓我在房間裡再也呆不下去了,於是起身連衣服也沒披就開門走出去。單身宿舍樓的樓道里很安靜,能隱約聽到相鄰房間裡年輕人的鼾聲,我的感覺好多了,呼吸也順暢起來,就站在門口等著丁儀。
丁儀很快來了,球狀閃電的理論研究將轉移到國家物理研究院,丁儀這些天都在聯絡此事,就住在市裡。
〃進去吧。〃他看了看我身後緊閉的門說。
〃我不,不進去了,你去看吧。〃我說著轉身讓開了。
〃也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對你來說什麼都簡單,但我,我實在受不論了……〃我揪著自己的頭髮說。
〃我不知道是否存在超自然現象,但你遇到的肯定不是。〃
他這句話讓我平靜了一些,像一個孩子在令他恐懼的黑暗中抓住了大人的手,像一個溺水者終於觸到了堅實的岸沿。但這感覺馬上又令我沮喪,在丁儀面前我是個思想的弱者,在林雲面前我是個行動的弱者,我反正總他媽的是個弱者……也難怪我在林雲心中的位置總在丁儀和江星辰之後。是球狀閃電把我塑造成了這個樣子,自少年時代那個恐怖的生日之夜後,精神上的我已經定型了,我註定要用一生來感覺別人感覺不到的恐懼。
我硬著頭皮跟著丁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越過他瘦削的肩膀,我看到桌上的電腦已進入屏保程式,是那種星空影象,螢幕上黑了下來,丁儀動了一下滑鼠,桌面再次顯現,那詭異的綠草地又令我移開了目光。
丁儀拿起電腦,打量了一下後遞給我:〃把她拆開。〃
〃不不。〃我把電腦推開,接觸到它溫熱的機殼時,我的手觸電似的閃開了,我感到那是一個活物。
〃好吧,我拆,你看著螢幕,找一個十字改錐吧。〃
〃不用,上次拆了後就沒擰上螺絲。〃
於是丁儀在電腦上摸索起來,一般的膝上型電腦很難拆開,但我這臺是戴爾最新款的組合機型,所以他很輕易地抽開了底部的機殼。他邊做邊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用超高速攝影機拍下的球狀閃電的能量釋放過程嗎?我們用慢速一格一格地放,當放到那個被燒燬的木塊變成透明輪廓時,我們定格影象。還記得當時林雲說了句什麼嗎?〃
〃她喊:它多像一個立方體的空泡!〃
〃對了……在我看裡面的時候注意看螢幕。〃他說,然後把腰彎下去,側頭從下面看拆開的電腦內部。
就在這一刻,我看到螢幕黑了下來,上面只有兩行啟動自檢的錯誤資訊,標明沒有檢測到CPU和記憶體條。
丁儀將電腦翻過來讓我看,我看到主機板上,CPU和記憶體條的插槽全是空的。
〃當我觀察的那一瞬間,量子波函式坍縮了。〃丁儀將電腦輕輕放到桌子上,它的螢幕仍是黑的。
〃你是說,被燒燬的CPU和記憶體條也像宏電子那樣處於量子態?〃
〃是的,換句話說,在與宏電子發生物質波共振後,每一塊晶片也轉化成了宏量子,它們處於不確定狀態,也就是同時處於兩種狀態:被燒燬和未被燒燬。剛才,在電腦啟動的時候,它們處於後一種狀態,在那個時候,CPU和記憶體條完好無損地插在主機板上的插槽中,而我的觀察使它們的量子態又坍縮到被燒燬的狀態了。其實,從本質上說,球狀閃電的能量釋放,就是它與摸表的兩團機率雲的重疊或部分重疊。〃
〃那麼,在沒有觀察者的時候,那些晶片何時處於完好狀態的呢?〃
〃這不確定,只是一個機率時間,你可以認為,這臺電腦籠罩在那些晶片的機率雲之中。
〃那些被燒掉的試驗動物,它們也處於量子態嗎?〃我緊張地問,預感到自己正在接近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真相。
丁儀點點頭。
我實在沒勇氣問出下一個問題,丁儀平靜地看著我,顯然早已知道我在想什麼。
〃是的,還有人,所有死於球狀閃電的人,都處於量子態,嚴格地說他們並沒有真正死去,他們都是薛定諤的貓,在不確定中同時處於生和死兩種狀態。〃丁儀站起身來踱到窗前,看著外面濃重的夜色,〃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