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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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乾淨了再給你抱”的表情,看得青年唇角上揚,忍俊不禁。
“我不嫌你。”所以,過來讓我多抱一會兒。他才不管這般景象落在瀲灩眼中,是有多刺眼。他心愛的姑娘,他只要她安然無恙。
“來者是客。”瀲灩耗盡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致失態,背對兩位客人發出邀請,“若蒙不棄,還請盤桓兩日,以便我等盡地主之誼。兩日後,自然送二位離去。”
劉羈言看看懷裡渾身不自在的姑娘,微微點頭:“有勞。”他可以想見她披星戴月趕了多少路,他好不容易才養出來的粉色的雙頰又蒼白了下去。還是歇兩日,再回去罷。他們有大半輩子的時間呢,不急在這一時。
瀲灩拍拍手,一眾婢女一擁而入,到底顯出幾分王家氣象來。兩人跟著侍女不知轉了幾個彎,終於到了地下城的繁華地帶,不再似先前那般缺少人氣了。
僅“金碧輝煌”四個字,已不足以描述眼前景象。瀲灩看那個漢人姑娘震驚模樣,暗自苦笑,水氏歷代積累的財富何止鉅萬,只是先祖早沒了富國的野心,便將此地裝飾得如此富麗,龜縮在魔鬼城的地下苟且偷安而已。
招來一名婢女囑咐兩句,瀲灩道:“兩位且先行歇息,晚間吾王將設宴款待。”說著自顧去了。
許久不見的兩人跟著侍女各自洗浴——孔雀河干涸的只是地面河床,地下仍有暗河流淌,是以樓蘭遺族並不缺少水源。劉蘇將半乾的頭髮編成一根大辮子垂在腦後,瞧著比先前披頭散髮的模樣清爽得多,換上婢女們奉上的白裙——樓蘭風俗尚白,貴族女子皆著白裙——高高興興去與劉羈言說話。
從劉羈言撇下她獨自西去,到長城下破了殺戒,緊接著便是章歆死亡,劉蘇心神所受衝擊極為巨大。被羈言瞧出不對來,自是要追問。她只得輕聲將那些事快速描述一番,不願多談。她決不願在情敵的地盤上,剖析自己脆弱的心理。
夜光杯盛滿深紅灩灩的葡桃酒,白玉忍冬八曲長杯盛放蘭陵美酒鬱金香,繪著羽人圖案的漆觴內則是蜀中眉壽;“十部樂”各持樂器,演奏著歡快熱烈的龜茲樂;眼眸深邃、面板雪白的婢女衣著輕薄,腰肢盈盈,笑容甜美。人間極致的享受,不外如是。
這是一間不大的廳堂,正適合招待少量客人。四名婢女抬著一架輕巧胡床落在上首,瀲灩親手替椅上那人理了理衣襟,介紹道:“這位便是吾王。”
椅中少年身形瘦弱,臉色蒼白,一看便是長期遭受病痛折磨。他綠色的雙眼卻平和溫柔,聞言從白袍中抬起較布料還要蒼白的手,淡聲道:“阿姊何不直說我的名字?”轉向兩位客人微笑,“我名空濛。”水氏空濛,瀲灩之弟,樓蘭之王。
“在下劉羈言,攜內子冒昧叨擾,還望陛下恕罪。”羈言看向劉蘇,眼神溫柔。
空濛眼神複雜地看看兩個抱拳為禮的中原人,脊背微微挺直,立刻有婢女為他鋪好隱囊。他重新靠回去,道:“開宴罷。”阿姊的舊情人,竟是這般無情麼……那被他稱為“內子”的女子已然雙頰紅透,掩不住的幸福模樣,真個刺眼之極。
是良辰美景,卻少了賞心樂事。瀲灩端起夜光杯走到劉蘇席前:“請。”同是穿著白衣,漢人姑娘美貌遠遠不及她。可是為何,輸的會是她?分明,是她更早遇到他。昔年結同心,海誓山盟,在他眼中便如流水一般易逝麼?
瀲灩公主有著她的尊嚴,也有著不甘。他們樓蘭遺族,自轉入地下那日起,數百年間積攢了無數不甘,瀲灩所繼承的,不過恆河一粒砂石。很想將這粒砂子摻進那兩個人仿若無間的關係裡頭啊……
“她不能飲酒,”羈言擋酒,“我替她。”劉蘇的酒量與酒品都十分差,便是羈言,也料不到她醉後的舉動。
瀲灩不看他,越過他肩頭直直看向劉蘇:“別人替的酒,可不如自己嘗的香醇。莫不是,我飲過了,你便嫌棄?”
劉蘇面上笑容一斂,她明是說酒,暗指劉羈言原與她有過首尾……女人之間的戰爭,不見血肉,卻也刀刀入骨。關乎尊嚴,劉蘇勢必不能再讓羈言替她接下這一杯。
對羈言搖搖頭表示不要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酒液入腹,瞬間雙頰緋紅,連額頭上都滲出汗珠來:“有些酸。”葡桃酒若是品質不佳,確會泛出酸味。只是瀲灩這杯酒品質上佳,不知酸的又是誰?
瀲灩不再為難劉蘇,回到空濛身旁的座位上,彷彿最熱情的主人:“請隨意用餐,不要客氣。”隨著她的招呼,樂曲一轉,“十部樂”奏起了《柘枝》,更加歡快流暢。
劉蘇被羈言帶到自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