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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龍?神棍笮融?還是趙昱、張昭、蕭建他們?”
糜芳越說越起勁,手舞足蹈的,吐沫星子濺了糜竺一臉。
“沒有!這幫人看咱家時,都是斜著眼睛的,前次陳家來提親,我還以為陳元龍那小子終於開了竅,結果,居然要貞兒做小!還是第九房的小妾!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啦,好啦,這些陳年舊事總是掛在嘴邊作甚?”糜竺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弟弟的心結,他擦擦臉,溫言勸道:“說正事,說正事。”
世家與寒門間的壕溝是巨大的,糜竺對此早就有了清晰的認識,所以,當陶謙將出使泰山的機會委派給他的時候,他才寧願自己出錢糧,也要冒著風險走這一趟。
“我就是氣不過……”
糜芳猶自不滿的哼唧一陣子,這才轉回先前的話題:“連徐州這些鄉巴佬都看不起咱們,王君侯那樣的身份,又圖一啥?還不就是貞兒?王君侯少年得意,與當年的霍驃騎一樣,也有風流名聲在外,咱們家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貞兒了唄。”
“那可不一定。”糜竺不置可否的搖搖頭。
“大哥,你是說君侯……要錢?”糜芳也不笨,妹子雖然漂亮,但糜家更出名的卻是豪富,兄長的顧慮確實不無道理。
“當日黃巾攻破臨淄,滿帳文武盡皆色變,獨有君侯處變不驚,談笑自若……”
當時的情景給糜竺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他一邊回憶著當時的細節,一邊緩緩說道:“事後我就一直在想,這不僅是氣度的問題,而是君侯早有成算在胸。子方,大勝之後,君侯行止如何?”
“呃,”糜芳一怔,然後撓撓後腦勺,回答道:“萊蕪那邊正在疏散降眾,北海那邊已經開始安排明年的屯田事宜了,奉高那邊貼出了招賢榜,說是……”
他人雖莽撞,但記性卻不錯,把幾方面得來的情報匯在一起,一一道來。
“子方,你還看不出嗎?君侯無意立刻擴張,而是要在青州休養生息。他出身與你我相差彷彿,沒有門戶之見,說不定只是想徵辟某為官;又或擔心錢糧不足,想從我糜家得些助益;或者就是純粹的客套話罷了。”
糜竺嘆口氣道:“我當時的想法,跟你也差不多,可瞭解得越多,就越覺得不對勁。王君侯是個有雄圖大志的,豈會把區區美色放在心上?”
“那可不好說,外面人不都是那麼說的嗎?”
兄長的話好像一盆冰水迎頭潑來,一下將糜芳的熱情澆熄了大半,不過,他也是個執拗的性子,只聽他不死心的嘟囔道:“再說了,反正都是做小,何不嫁給王君侯,年齡相當就不用說了,這樣的英雄妹婿,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
“哎呀,子方,讓為兄怎麼說你呢?”
糜竺指指弟弟,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你現在還不懂嗎?我的意思是,人家君侯可能根本看不上咱家貞兒!要是會錯意,上門提親被拒,你讓貞兒以後怎麼做人?就算看在錢糧的份兒,勉強答應了,你要讓貞兒獨守空閨嗎?”
糜芳目瞪口呆,“怎麼可能看不上,他在洛陽不是納了個歌姬嗎?”
“那是普通的歌姬嗎?”
糜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為了那個歌姬,呂溫侯與王君侯血戰長街,殺傷無算,而後又反出了西涼軍!什麼叫傾國傾城?這就是了!貞兒才貌俱佳,在徐州薄有美譽,可能跟君侯身邊那二位比嗎?”
“你再想想,連蔡中郎的千金還沒過門呢,你現在就上門去提親,又將蔡中郎置於何地?想高攀君侯,談何容易啊,何況,貞兒,貞兒,唉!”
糜竺又是一聲長嘆:“貞兒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平時柔柔弱弱的,但性子倔強著呢,要是知道我倆這般……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呢。”
“那,那現在怎麼辦?”美夢落空,糜芳徹底傻眼了。
糜竺攤攤手:“還能怎麼辦?等唄,若真是有那福氣……”
有關於此的種種,這些日子同樣也困擾著糜竺,他現在只有個大致的想法,遠談不上成熟。本想和弟弟商量完善一下,可沒等他在肚子裡將語言組織全,忽然,門外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啪!”一隻盤子,幾個碗兒,於寒風中碎了滿地。
“誰?”聽到外面的聲響,糜竺報以一聲怒喝。
糜家在官場上沒什麼地位,但在商場上卻是舉足輕重的角色,做生意最怕的就走漏風聲,被對頭竊取了商業情報,以糜竺行事的嚴謹,當然不會留下什麼漏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