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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全副武裝起來;糧秣更是堆積如山,就算是黃巾的幾十萬大軍,也足夠吃上幾個月!
再加上從守城郡兵中繳獲的武器盔甲,如今的黃巾軍,已經有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十萬以上的內營兵馬,都重新得到了武裝。
堅固的皮甲,簇新的長弓,如林的矛戈,鋒利的刀斧,甚至還有數千具沉重而堅固的鐵甲!再加上那些破城後,投降的郡兵將校的加入,如今的黃巾軍,儼然已經有了正規軍的模樣。
於是,在臨淄城下誓師之後,大軍如同海潮一般,以不可阻擋的勢頭,滾滾西進,殺進了泰山郡境內!
第一個目標,就是萊蕪城!
然後,他們滿懷著信心,以全新的姿態向萊蕪城展開了攻勢,結果在泰山軍如山嶽般穩健的防守前,碰得頭破血流。
兄弟們的勇氣百倍於前!
兄弟們的裝備今非昔比!
然而,結果為何卻沒有變化,甚至比從前更糟了呢?
他只能看著城頭的守軍一次又一次把雲梯上的兄弟用滾木砸落;
一次又一次用撓鉤將雲梯鉤翻;
一次又一次放下釘拍,又攪動轆轤,將帶著血和碎肉的釘拍拉起!
黃巾軍一波波的靠近,一波波的死在城牆下。屍體很快堆成小山,黃巾軍踩著同伴的屍體,螻蟻般向城頭攀爬,英勇而無畏,卻頹然無功!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他想不明白,只能用盡全身的力量,瘋狂的呼喊著戰號,試圖從其中獲得力量,來改變眼前的局勢。
黃巾軍的弓箭手應聲而出。
他們之中的大部分,在幾天前,還是臨淄內的郡兵,然而亂世之中的形勢,彷彿天上的雲朵一般,一卷一舒當中,便已物是人非。
他們不想從賊,但又不得不聽命於人,自己的性命。家人的安危,如同沉甸甸的的擔子一般壓在肩頭。所以,他們只能在舊日敵人的號令下,向舊日的同袍揚起了弓,將數以千計的長箭拋向城頭。
值得慶幸或不幸,戰果寥寥。
守城軍隊的指揮者極為老練,守城計程車兵,也多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于禁帶出來的這支兵馬,是以原御林軍為主的部隊,無論攻守。他們都經驗十足。
在敵人弓箭手應聲出列的時候,士兵們就已經縮到了城垛後面,將盾牌斜舉在頭頂,安然無恙的撐過了這輪齊射。
“再射,上前再射!”督戰的黃巾將領大怒。以前跟官軍交手的時候,他見識過齊射的威力,甚至還親身體驗過,按照他的經驗,每輪箭雨。應該都能給敵人帶來重大傷亡,以及士氣上的打擊才對。可守軍怎麼這麼輕易的就撐過去了呢?
“將軍,這樣不行……”指揮弓箭手的軍校提醒道。
他也是多年的老郡兵了,指揮能力不算太高,但眼光卻很老辣,他能看出對手的實力,跟這樣的對手一板一眼的過招,純粹自找不痛快,想取得戰果,先得把戰局攪亂才行。
“怎麼不行?”黃巾將領雙目通紅。帶著仇恨和憤怒,語聲冰寒如北風:“殺咱們的兄弟就行,殺官軍就不行?我叫你們上前,你們就上前,誰敢落後一步,立斬不赦!”
他放下了狠話,老郡兵也不敢再辯。帶著弓箭手到了佇列的前方,眼中充滿悲哀。
守軍之所以沒在自家齊射的時候進行反擊,只是為了節約箭矢罷了,現在距離縮短。自家的齊射威力固然更大,但守軍居高臨下的優勢只會更強!
不出所料的,隨著距離的接近,他聽到了晦澀的絞絃聲,以及不算很響亮,聽起來卻異常清晰的號令聲:“架弩……”
“舉弓……”他高聲吶喊著,對城牆上的箭孔中閃爍的寒光視而不見,彷彿不理解寒光中蘊含的是怎樣的殺機一般。
或許,在臨淄城破的當日戰死更好一些吧?這一瞬間,整個戰場彷彿都陷入了寂靜,老郡兵知道,這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就像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一樣虛無縹緲。
在那個可怕的夜晚中,想戰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蛾賊趁夜攻城的情況,他不是沒見過,那種雜亂無章的攻勢很容易對付,很多時候,只要幾輪齊射,就能讓對方潰不成軍。
不過那天晚上的蛾賊卻像是瘋了一樣,受了傷也不肯倒下,傷亡慘重也不肯撤退,只是紅著眼睛,高聲喊著戰號。同時,流言像是長了腿一般,在軍中瘋狂的流傳著……
焦使君被黃巾小天師咒死了!
最初,沒人理會這種無稽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