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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了這個女孩,司馬俱才沒心情等張饒來匯合呢。
現在大部分頭領都與中軍失去了聯絡,也不知是死了,還是跑了,又或在某個角落裡苦苦掙扎,反正是指望不上了。
帶著小天師,就有翻本的機會,萊蕪城外那幾十萬老弱,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
“撤?為什麼要撤?”司馬俱一片好心,張饒卻不肯領情,他用很尖銳的語調反問道。
“軍心動搖,中軍、後軍已經潰散,等泰山兵殺出來,想跑就來不及了。”
張饒大聲咆哮道:“我身邊還有千餘精銳,你這裡的應該也有數千兵,既然知道只是詭計,不是法術,足可以與對方一戰了,幹嘛要撤?萊蕪那邊只有二十天的口糧,現在已經過了十五天了,馬上就斷炊了,回去一起餓死嗎?”
對方眼神中流露出的兇狠狂暴讓司馬俱心驚,但這並不足以平復他內心的恐懼:“就憑這點人馬,哪裡是泰山軍的對手?”
“他們要等所有火風箏都落完才會出動,咱們可以一邊向中軍退卻,一邊高聲大喊,就說小天師已經出手將妖法擋住了。等退到糧倉附近的時候,多少能聚集一兩萬兵,到時候就可攻可守了。”
張饒咬牙切齒的說道:“王羽故意引咱們和老弱分離,一方面是想打敗咱們後,全數收服,二來他也是不想墮了仁義之名,他不想,咱們就偏偏跟他對著幹!咱們一面死守內營,一面派人送信,讓後軍上來增援,他要殺,就隨他去殺!”
“可是潰兵……”
“所以說要快!”最絕望的時候,張饒已經把前因後果都想通了,此時絲毫不給司馬俱質疑的機會:“先把訊息傳回去,別讓那些被嚇破膽的傢伙動搖了軍心,等老弱一動,咱們就可以跟王鵬舉談判了。”
“談判,怎麼談?”
“他若肯放咱們帶著輜重離開,咱們就把老弱留給他;若不然,他就等著接管一個空蕩蕩的青州吧!”
張饒陰測測的笑道:“司馬兄弟,你放心,只要他一時攻不下咱們,最後就只能答應,我明白這些諸侯的心思,他們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裡,要麼利用咱們當工具,要麼把咱們當做肥羊。今天,咱們確實棋差一招,可老子已經看破了他想什麼,還怕對付不了他嗎?”
司馬俱抬頭看看,果然發現天空的火球越來越少,那種同時出現七八個的景象,已經很久沒出現了,若是自己沒記錯,從張饒出現開始,似乎一顆新的火球都沒出現過。
“成!”他下定了決心。
“不行!”幾乎同時,一個清純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聲音清清冷冷的,聽起來很年輕,但語氣卻斬釘截鐵,很有幾分威嚴。
司馬俱愣了一下,張饒心裡卻在叫苦,在這個要命節骨眼上,這小女孩居然又要鬧彆扭。
“張師兄,當初你說,來泰山是為了讓大家好好活下去,我相信你,所以一直對大家說,讓大家都相信你,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負了我的信任,現在,我,張寧,以太平道二代傳人的身份,將你驅逐出教!”
張寧頭上戴著個斗笠,眾人也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聽到她就那麼用淡淡的語氣說著,彷彿完全不知道,她說的話代表了什麼意義一樣。
不等眾人從驚訝中回過神,張饒便歇斯底里的叫嚷起來:“你要拖我的後腿?現在這個時候?你以為王鵬舉真的會發善心,讓所有人都活下去嗎?被他抓到的俘虜也許能活,但你,我,還有司馬兄弟這樣的人,他肯定不會放過!”
“父親起事,是為了給大夥兒找一條活路,既然你說王鵬舉是為了收降,那麼,仗打輸了,大家也能活下去,所以,我不容許你拿大家的性命亂來!”
無視於張寧的逼視以及眾人的議論聲,張饒偏過頭,沙啞著嗓子向司馬俱問道:“司馬兄弟,你怎麼說?”
他問的沒頭沒腦,司馬俱心下卻是雪亮,他低聲反問,語聲急促:“某現在若支援你,以後怎麼辦?”
“副帥?”張饒咬牙回答。
“不夠。”司馬俱搖頭。
很明顯,小天師跟張饒不是一條心,現在自己的兵比張饒更多,沒有小天師的因素,誰拳頭大,誰說話就算數。
“司馬兄弟,這些日子某待你可不薄!”張饒的手按在了刀柄上。
“以後某也以同樣的禮數待你!”司馬俱毫不示弱,他自己雖然沒有其他動作,身後親衛卻齊齊踏前一步。
張饒眼中兇光閃爍,握在刀柄上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只是猶豫不定。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