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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還真是……”
“還不止呢!”訊息靈通那人得意洋洋看著同伴,再爆猛料:“若是正式參了軍,將軍府就會授田,在役期間,田賦全免!”
“哇!”一片譁然。
這訊息真是太驚人了。
大漢朝立國之初,本沒有重文輕武的風俗,但到了漢武帝獨尊儒術之後,士人的地位就一躍超過了武人。等到東漢末年,朝中黨爭頻頻,武人更是隻有作為士人手中刀斧的份兒,全然沒有參與的資格,政治地位當然不會高。
現在青州新政卻是將這個狀況反過來了,考取科試當官的讀書人,家裡只能減免半成稅賦,跟參加鄉勇訓練是一個檔次的,跟正式擁有軍職的軍士,壓根沒法比。
“王君侯以武立國,這見識就是不一樣呢。”
“要是當年朝廷就這麼行事,誰還提刀造反啊?”
“上次大當家說,青州還沒有水軍,你們說,咱們要是……”
說話聲越來越低,語氣卻越來越熾烈,那一雙雙眼睛中,閃爍的不再是兇光或怯意,而是濃濃的憧憬和期盼。
這個情景讓許光頭極為不安,也大是光火。
“都在那胡扯什麼呢!官府就是官府,他們什麼時候說話算數過了?當年漢光武還不是利用綠林赤眉的好漢幫他打王莽,等王莽完蛋了,他直接拔出刀子,從大夥兒的背後刺進去了!”
許光頭冰冷的視線在眾嘍囉身上逡巡著,語帶譏嘲的冷哼道:“現在看著挺好,等過幾年,他的地盤大了,勢力穩固了,說話不算數了,你們找誰說理去?”
嘍囉們直冒冷汗,許光頭本身沒什麼可怕的,但大夥兒的家眷可都在島上呢。大當家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角色,要是自己一去不回,家中的老婆孩子少不得要被捆住手腳,丟到海里去餵魚。
“許大哥,大夥兒就是閒扯幾句,誰還能當真啊?別說官府說話不算數,就算他一個吐沫一個釘,咱們也不會種地啊。再說了,我聽說啊,青州屯田還有監工的,嗯,就是那些亭長,日常管的可嚴呢,象是對待奴僕似的。”
訊息靈通的人一般都比較活躍,反應也快,見許光頭光火,那個快嘴嘍囉趕忙改弦易張。
“這下你們知道了吧?別做美夢了!”
看到嘍囉們眼中流露出來的失望神色,許光頭滿意的點點頭,嘿然笑道:“這些還不算啥,關鍵是,王鵬舉能不能真正在青州立足還不知道呢,別看他現在挺風光的,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他以為自己很能打,誰都不放在眼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吃個大虧。”
“許大哥,你這話怎麼說?”聽出了許光頭的未盡之意,嘍囉們紛紛問道。
“反正,你們看著就是了。”許光頭的口風突然嚴實起來,不過,他很享受這種被眾人追捧的感覺,待得片刻,他還是決定漏點乾貨,以提升手下們計程車氣。
“西楚霸王你們知道吧?他一輩子就打了一次敗仗,結果就把命給輸進去了。王鵬舉雖然厲害,卻遠比不上項羽,而且,他的首敗已經不遠了,到時候,青州只有分崩離析的份兒,現在投靠他做什麼?陪葬嗎?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撐到他完蛋的那一刻。”
許光頭舉的這個例子還算貼切,但僅僅是這樣可滿足不了嘍囉們的好奇心,眾人紛紛追問。而許光頭這回卻怎麼也不肯多說了,緊緊閉上了嘴,做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眾人拿他沒法,也只能半信半疑的繼續上路了。
從黃縣出發,沿著沽水,經即墨、壯武,嘍囉們花了三天時間趕到了目的地。這一天,剛好是正月十五。
遠遠的在介亭縣城附近打了個轉,沒有看到想象中戒備森嚴,殺氣沖天的景象,嘍囉們略略放寬了心。
不過,再向南就過不去了。斥候們自己去看過,也向當地百姓打聽過,泰山軍已經將海灣設成了禁區。
沿著海灣一帶,明暗崗哨密佈,崗哨之間,還有遊騎穿梭往來,將大半個海灣防的直如銅牆鐵壁一般。
“許大哥,現在怎麼辦?”當夜,分散偵察的嘍囉們再次聚首一處,匯總起來的訊息,和臉上的苦澀神情都差不多,無可奈何。
“嗯……”許光頭沉吟不語,他的本事都在海上,哪會知道如何對付這種陣仗?
泰山軍的警戒線很長,人手也不太多,看起來漏洞處處,但多年刀頭舔血的直覺告訴他,那後面殺機四伏。勉強湊過去看一眼,也許做得到,但有命去,肯定是沒命回來的,這樣的虧本買賣,誰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