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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曾想到,那王鵬舉會橫插一手。淳于將軍此敗,固然是他臨陣經驗不足,但未嘗不是運籌之誤,若是主公因而斬之,恐怕會傷了將士奮勇爭先之意啊!”
眾武將多是冷眼旁觀,打敗仗還有道理了,真不是一般的扯淡;但謀臣們的心思就複雜多了。
外來派的逢紀等人心中都是暗贊,郭公則不愧是郭公則,幫人開脫還能說出這麼多道理來,好像敗在王羽手下是天經地義似的。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他那招連消帶打,真是精彩絕倫!
在軍議上提出要預防幽州軍輕騎襲擾的是誰?
沮授沮公與!
論韜略,本土派,不,應該說整個冀州,都以此人為首。郭圖等人有自知之明,他們這些跟在袁紹身邊的老人,更擅長的是權謀,對軍略根本沒多少了解,別說跟公孫瓚、王羽這樣的當世名將相比,就算是淳于瓊這種半吊子,都能甩他們兩條街。
沮授這人雖有韜略,但卻不會奉迎主上,袁紹一向不喜此人。要不是公孫瓚來勢洶洶,王羽又摻了一腳,他能否得到重用,真的很難講。
郭圖輕描淡寫的一句運籌之誤,看似在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其實是拉沮授下水呢。
此節武將們大多都沒聽懂,但沮授何等樣人,當即眉頭就皺起來了。
還沒等他斟酌好用詞,只聽帳下鐵甲鏗鏘,一名壯漢昂然而出,吼聲如雷:“那王鵬舉名頭雖大,也不過是個善用詭計之人罷了,別人怕他,某卻不怕!主公無須憂慮,義願請令箭一支,率本部兵馬,往界橋擒之!”
一語驚四座,眾人循聲急看時,卻見說話之人正是大將麴義。
郭圖眉頭大皺,待要出聲斥責,卻被一邊逢紀拉住。見郭圖看過來,逢紀微微搖頭,在冀州,麴義是很特殊的一個人物,他老家是涼州的,世代將門,一直與羌人作戰,屢立戰功,本事是有的。
不過在眼下的冀州,他卻是個兩邊不靠的人物。他來冀州比袁紹早了一年,所以,本土派拿他當外人,外來派拿他當本地人,裡外都不是人。偏偏此人沒有自覺,脾氣還不小,說話特別衝。
田豐的遭遇表明,在袁紹手下混,智商低不要緊,但情商低就是致命傷了。所以,儘管麴義在冀州易主的過程中站對了隊,為袁紹掃平了不少障礙,後來又在南匈奴單于於夫羅反叛之際,立下了汗馬功勞,可袁紹依然不怎麼待見他。
換在平時,郭圖罵也就罵了,但眼下大戰在即,正是用人之際,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見麴義站出來,袁紹也很頭疼,他本來就不是真心想殺淳于瓊,只是做個樣子,等謀臣們鼓譟一番,他就借坡下驢了。誰想到,麴義突然冒出來攪了一杆子,這就讓他下不來臺了。
麴義出馬,輸了倒也罷了,萬一贏了或者把王羽趕跑了,自己不殺淳于瓊,可就說不過去了。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某亦願往!”謀臣們想的多,所以反應都慢,麴義話音未落,帳下又閃出一人。此人言簡意賅,但氣勢卻不下於先前的麴義,袁紹抬眼看時,正見得是河間名將張頜。
張頜是苗正根紅的本土派,素有善戰之名,在冀州軍中,若比武功,他和麴義都算不得頂尖,但若論軍略,除了高覽勉強可與他二人相比之外,如顏良、文丑之流,都是望塵莫及。
見是他二人爭鋒,諸將便無人出頭了,用差不多的兵力去打王鵬舉,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平白無故,幹嘛去做那個出頭鳥?
“你說詭計?”袁紹卻不便答,而是蠶眉一挑,饒有興致的向麴義問道。
“正是。”
麴義傲然抬起頭,大聲說道:“淳于將軍一路都是急行軍,那王鵬舉故意給他留了休息的空當,弟兄們先前跑得那麼急,後來停下的又太突然,再站起身的時候,豈能不頭昏腳軟?不過詭計耳,只好算計那些軍伍經驗少的半吊子,對付軍中宿將,豈能奏功?”
袁紹原本計劃著,無論麴義說什麼,他都微微頷首,表現一下從善如流的氣度,然後再找個藉口把此人先打發了。可麴義得罪人的本事,比郭圖強多了,一句話雖然解釋明白了王羽的詭計,卻把在場的人得罪了一大半。
尤其是那半吊子一詞,一下就秒殺了一大片,包括袁紹在內,都被他給兜進去了。偏偏他自己沒啥自覺,說完後,居然還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架勢。
“啟稟主公!”沮授無法坐視了。
麴義到處得罪人,以後會是怎麼個下場,他管不著,也管不了,但現在可不能任由這傢伙往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