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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找我奶孃過來。”
“夫人你不知道。我娘不許我靠近這、這花瓶。我就偷偷的往、往裡扔東西。這裡還有我扔進去的琉、琉璃珠子。”
方子意露出了淘氣的模樣,玉潭噗嗤一笑,伸手刮臉羞他,方子意也快活的笑了,又讓人催著梁嬤嬤快點過來。
過了好半晌梁嬤嬤才來,“世子爺你找老奴什麼事?”語氣裡還帶著一絲委屈,可惜世子爺完全沒注意,世子爺指著花瓶說。“奶孃你快看花瓶,這、這個花瓶。”
梁嬤嬤瞄了一眼渾不在意,“世子爺,庫房不是世子爺該來的地方,到書房寫寫字該有多好呢。”
方子意就不言語了,只是看著花瓶默默出神,梁嬤嬤看這些婆子又往外搬箱子了,忙過去照應著,玉潭輕輕的握了他的手笑道,“相公喜歡。我們就把它抬進屋裡,你早晚也好看著。”
方子意連忙點頭。剛想說點什麼,就聽一聲脆響,花瓶碎了。
一個婆子嚇得連忙跪下,篩糠一般抖了起來。
方子意眼睛都紅了,衝過去看著只剩下半尺來高的殘破瓶子茫然失措,忽然間就失聲痛哭起來。
梁嬤嬤早一疊聲的說,“把這個婆子拖出去,打她三十大板,全家都攆出去發賣了。”
幾個婆子上來就把人押下去,犯了過錯就要受到懲罰,那些心裡不忍的少不得低了頭,又有人恨恨的瞪了梁嬤嬤一眼,要不是她瞎指揮那裡會如此呢。
少夫人微微皺眉吩咐道,“把人先押下去關著,也不要打她,等我問過世子爺再說。”又吩咐一聲,“你們都先出去吧。”
滿院子安靜下來,只有方子意嚎啕的哭聲,玉潭走過去伸手拍他,方子意渾身都在發抖,委屈的像個孩子,藏在心靈深處的這種痛苦就連時間也無能為力,花瓶殘忍的破碎了,打碎了心裡的寧靜美好,他彷彿又回到小時候,回到了那種痛苦不安的情緒裡了,看方子意這個樣子,玉潭的眼圈也紅了,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他。
不知不覺的到了正午,院子裡只剩下不大的一點樹蔭,玉潭費力的拉他到大樹底下坐好,方子意哭累了,就靠在大樹上打盹,眼皮兒腫著,眼角還有淚痕,玉潭輕輕地掙脫手站起來,她這個高度正好看見還剩半截的花瓶裡有什麼東西,玉潭心裡好奇,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本冊子,胡亂的塞在裡面,也不知道是書還是什麼,封皮上也沒有字,只有一大片的墨汙,弄得大半個封面都黑了,信手翻開一看,玉潭倒吸了一口冷氣,瞬間就花容失色了。
這是一本賬,還是官府的賬冊。
滿院子的陽光,一地什物,玉潭愣了也只有一瞬,忙把賬冊藏到袖子裡,方子意剛才不過打了個盹,發現少夫人不見了連忙睜開眼睛,“你、你在做什麼呢?”
玉潭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我看看這個花瓶還能不能修補。”
方子意抽噎了一下,“修、修補它做什麼呢,碎、碎了就是碎了,再也回、回不來了。”言語之間還有幾分傷感惆悵,心境倒是放開了,又不好意思的說,“我、我不該這樣的。”
玉潭沒說話,心裡還在恍惚,方子意走過去小心的問,“你、你怎麼了?”見她紅潤的櫻唇都失了顏色,不由得滿臉焦急,“我、我剛才嚇著你了?”
玉潭連忙笑了,“我只是有點頭暈,休息一下就好了。”
方子意扶她坐到椅子上,焦急的直搓手,玉潭恍惚的笑了一下,眼前有些發黑,心裡頭是滔天的巨浪,袖子裡的賬本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眼下什麼也不能說,隔牆有耳,這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少奶奶喊人進來,讓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收到錦盒裡,又命紅箋那把半截破花瓶也收到庫房裡去,好歹給大少爺留個念想,又下令放了那個闖了禍的婆子,罰她把整個庭院都打掃一邊。
婆子感激涕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連連磕頭,磕的額角都青腫了。
主僕上下人等忙了一天,庫房也不過剛查驗一半,明日還有的忙呢。天慢慢的黑了。月亮也升起來。銀白的月光灑在紅綃帳幔裡,反倒是說不出的黑,玉潭被賬本壓得透不過來氣來,在心裡掂量了幾百回,這件事該不該告訴夫君知道呢。
方子意支肘看過來,黑暗中只能看見他發亮的眼睛,伸手輕撫著她的烏絲,鼻息相聞之間。玉潭把頭藏到他懷裡,方子意悶悶的問,“你、你不高興了?”
玉潭半晌都沒說話。
溼潤的唇彷彿蜻蜓點水一般,輕輕的啄到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