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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這人心機深,他加派人手是為了哪般。
趙弘毅挑著擔子吆喝著,“梳子篦子——繡花針唉——梳子篦子——”
叫賣這活得力氣足,嗓子脆聲,還要會現編詞,趙弘毅大家公子出身,剛擔起貨郎擔那會兒羞得張不開嘴,娘還等著他養活,家裡等米下鍋,心裡酸澀悽然,堂堂七尺男兒逼得想要哭了,為了一個兩個的銅錢,周蘊送了貨郎擔,他忍辱接著。
忍著羞恥喊出來第一嗓子,就跟打了一場仗。
時間久了練出了厚臉皮,吆喝著張口就來,他憑本事掙錢問心無愧,靠別人施捨才是給趙家抹黑。趙弘毅淡淡的笑著,一邊走一邊吆喝著,五年來他早已脫胎換骨,他不再是那個驕傲的少年郎,他把傲氣深藏在骨子裡。
趙弘毅溜達著往前門大街走來,那個戳子就是在這一帶收來的,小孩子賣給他,他還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
後面跟著若干條尾巴,趙弘毅忽然間躲到大樹後面,那些尾巴東張西望起來。趙弘毅高聲吆喝了一嗓子。挑著擔子慢悠悠的做著小生意,大過年的,誰家還買繡花針,趙弘毅不緊不慢的往城外溜達。
身後這些人興奮起來。顧不得天冷。很怕把他跟丟了。
出了城人煙漸漸的稀少。趙弘毅加快了腳步,直奔十里長亭,這麼冷的天也沒有餞行的人了。身後那些尾巴沒了遮掩,尷尬的站著,離著他不遠不近的。
趙弘毅暢快的笑了,撿了些柴禾生了一堆火,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發麵餅,在火上烤熱了,就著冷風吃起來,他這肚子也練出來了,遠遠望過去,那些人只能在冷風裡餓著。
太陽快要下山了,趙弘毅擔著擔子往回走,身後二十來個人沒精打采的。
暗中盯梢的都是刑偵司的手下,孫彪管著這攤,把這天的情景都上報了,周蘊看完了吩咐道,“明天加派人手,再加十個人。”
孫彪猶豫著,“殿下,趙弘毅憋著壞呢,他故意如此行事,他耍我們呢。”
“孤還耍著他玩呢,趙弘毅是個有真本事的,你手下這些人跟蹤他,也練出了本事,將來也能獨當一面了,這是現成的好師傅,孤用他來練練兵,你們派出去的人越多,趙弘毅越摸不著頭腦,他的花樣也就越多。”
周蘊笑起來,“過兩天趙弘毅該挑著擔子到暗雲衛門口賣東西了。”
孫彪撓了下腦袋,“他真的敢來?”
殿下都吩咐了,孫彪也就吩咐下去,誰能先猜出趙弘毅的意圖,就提拔了他,又加派了人手,三十幾人跟蹤這一個人,離得不遠也不近,趙弘毅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想要試探周蘊的底線,於是乎花樣百出,三十多人累成了狗。
不知不覺一個來月過去了,趙弘毅也看出來了,周蘊只是噁心他,沒有動手的意思,周蘊為何要這麼做呢,趙弘毅實在弄不明白。
所謂人走茶涼,陸稟手下沒人了,他還想要大幹一場呢。
周蘊命人給他尋了一所小宅子,一個婦人給他做飯,陸稟也不用到暗雲衛當差,閒了兩天沒等到殿下的訊息,陸稟就想進宮面聖,今時不同往日,陸大人進不了皇宮,就連太子都見不著了,他想往宮裡傳訊息,他一個評事也沒這個資格。
周蘊傳話讓他等著,那他就等著吧。
一晃一個來月,無聊時想想妻兒,愁得牙都疼了,周蘊彷彿把他忘了。
陸稟就憋了一口氣,他有一腔赤膽忠心,殿下對他忽好忽壞,他乾脆去找趙弘毅,撬開他的嘴,陸大人要把這案子破了,這是他經手二十餘年的案子。
趙弘毅賣貨去了,門口也有暗哨,都認識陸大人,陸稟大模大樣進來了。
趙夫人避無可避扭頭不搭理他,陸稟也不在意,坐在那裡放冷氣,他把趙夫人嚇軟了,趙弘毅回來方寸間就會亂的,那時候就是他主宰局勢了。
趙夫人不是一般的女人,沒被陸大人嚇倒,趙弘毅回來了,見了陸稟皺眉,家裡只有他娘一個女人,陸稟但凡有些教養不該進屋裡。
陸稟哪裡管這些個,嘿嘿怪笑幾聲就想逼問,趙弘毅不怕他,可他怕陸稟傷了娘,他不願意得罪了朝廷,他們娘倆還要活著,趙弘毅瞪著陸稟,兩人正在僵持,外面有擂門聲。
章錦恭大嗓門喊著,“太子殿下鈞旨,趙弘毅出來接旨。”
陸稟得意了,“還不趕快接旨?把你知道的交代出來還能饒你不死,否則,哼。”
太子的旨意得擺了香案跪接,趙家沒有香案,趙弘毅隨便的一跪,趙夫人在一旁也陪著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