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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年就要拆了蓋樓;他家更是因為母親楊佳欠了鴻海會的高利貸,才父母全跑,房子被收走的。他和鴻海會的恩怨彷彿就是命中註定一樣,註定要對立。
穆玄人小身子矮,像個泥鰍般輕鬆地在人和人的間隙中擠到了人群前面,那美輪美奐的三彩馬,穆玄看了一會兒,心中有了計較。
問題是,現在出頭,有可能得到一份優渥並對修煉有利的工作,但同樣的,也極有可能引來無數麻煩。先不提直接招惹了鴻海會,就是裕芳齋這邊,都沒辦法解釋一個十四歲初二的少年如何有這份眼力。酒鬼爹賭徒娘,要怎麼養出個有鑑賞眼光的兒子?
穆玄正猶豫間,突然聽到耳邊一個聲音響起:“去吧,到時有人問你,就跟陳老說是穆老頭教你的,便不會有人懷疑。”
傳音入密!
這世界竟然有人會這等功夫,而這等高人,就在他身邊!穆玄眯著眼,四下張望,這麼多人,卻沒見到一個看起來像高人的。
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工作修煉的問題,有個人一直在暗中盯著他,並且極有可能知道他奪舍重生的真相。這世界顯然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在尋常人不知道的地方,有著無數科學無法解釋的隱秘。
而他,又該怎麼做?
這時那帶著三彩馬的中年男人囂張地在門前說:“早就聽說裕芳齋是l市甚至是全國最大的古玩鑑賞店,但凡有認不準的東西,來這兒只要讓夥計一個打眼就能看出來,你們吹牛都吹上天了吧,哈哈哈!”
笑得這麼張狂,不是名軒閣來砸場子的才壞!裕芳齋從陳老到夥計都恨得牙癢癢,但就是沒一個人敢說這玩意的真假的。尼瑪誰也扛不住再摔一個“纏枝牡丹”啊!
穆玄望著那中年人,將心一橫,走了出去。富貴險中求,左右已經被人盯上了,不管暗處那人是敵是友是善是惡,今日這一步,他總是要走出去的。修真便是與天爭命,若是連這點勇氣都沒有,畏畏縮縮裹足不前,還有什麼臉說自己是個比修真者還牛x的修魔者。
裕芳齋前,眾人圍成一個圈子,中年人囂張地笑著,卻無人吱聲。正是這時,一個介乎於少年與孩子之間的男孩走到桌前,拿起那對三彩馬,細細撫摸觀察,約莫五分鐘後,他將那對馬放在桌上,指著它們說:“左側為真,右側是假的。”
那一刻好像時間凝固住了一般,裕芳齋的人都琢磨,這孩子誰啊,怎麼比來砸場子的還狂?砸場子的就一個想法,他怎麼就知道呢?他是懵的還是懵的還是懵的?周圍人則是一頭霧水。
在眾人安靜的注視下,穆玄拿起右側那隻假馬,輕輕向地上一摔,帶瓷片濺到中年人褲腳上,他才舉起一塊碎片笑吟吟道:“去年才燒出的窯,就來這裡丟人現眼了?”
真不真,一摔便知。高仿做得再真,從碎片一看內裡便一目瞭然了。穆玄不懂古玩,真讓他說從胎裡的不自然感看出來他肯定不會說,能確定這是假貨,是因為一拿到手中,就能感覺到,真的那匹馬帶著濃濃的墓氣。深埋土中的陪葬品,即便是出土千年萬年,纏繞在物品上的鬼氣都不會散。這馬倒真不是剛從土裡挖出來的,墓氣只是若有若無地纏繞,並不凝聚。想必是幾百年前便被人挖出,隨後一直珍藏著的了。而那個假貨,莫說墓氣了,連摸都不用摸穆玄就能感覺出,跟他現在用來吃飯的碗一模一樣,年月還不如包大娘前年買的破碗呢!
狠狠地打了中年人的臉後,穆玄藉著中年人發愣之際,拿起那隻真馬,抱到陳老面前,儘量顯示出一個孩子的天真活潑,用變聲期的公鴨嗓子笑嘻嘻地說:“陳爺爺,我說的對不對?”
陳老微微一愣,他也是人老成精的人了,立馬和藹點頭,揉了揉穆玄的頭說:“對、對,我剛才真擔心你認不出來,讓我說出來,這些天就白浪費口舌教你了。”
裝,你就裝吧。穆玄腹誹,表面卻依舊擺出一副儒幕的模樣道:“那,這個真的馬多少錢?我聽老師說,詐騙是要付精神損失費的,要不要讓他把這個真馬當做那個假馬的賠償送給咱們。”
中年人心中瘋狂草泥馬,用我的東西賠我的東西,邏輯死絕了嗎?
這時裕芳齋那位慈眉善目的掌櫃出來打圓場了,和和氣氣地問中年人這真馬賣是不賣?賣的話他們好商量價錢。中年人怎麼可能拿來賣,抱著馬強撐了一會兒跑了。中年人離去的時候,穆玄眼尖地看著趙掌櫃對身後一個看起來是個硬底子的年輕人揮了揮手,那年輕人就悄悄離開了人群。
這匹馬能不能回到名軒閣,還真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