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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彷彿大地一下子消失了距離,甚至空間。接著是那群狼,她的心抖顫一下,右腿和左臉下意識地抽疼著。她竭力忍住,不低撥出來,腦際立即浮過那隻披著棕紅色長髮的大狼和一大堆呲著尖牙的群狼。那麼多狼呵,它們似乎根本不怕她們,也不怕死,它們也許只怕飢餓,只聽飢餓的命令。那種為奪得一點果腹之物的神勇簡直像種傳奇,那些狼追著她們的大卡車幾乎有十多公里。她的心際再次抖顫,能夠跑出來,本身就是種奇蹟。她輕撫著左臉,那兒厚厚的一層血痂,已經高高地腫著,連說話也有些艱難。她又看到了那隻棕色大狼了,她將永遠記住它,這隻可惡的狼居然撕裂了自己的臉孔,接著是自己的腿。她幾乎不敢想象,自己臉上堆放著類似垃圾一樣的血痴的慘狀。
那塊黑幕在她的沉思中,唰地過來了。天際間立即一片矇昧,她覺得自己被一種霧紗樣的粉末給圍了起來,呼吸已不通暢。稍一用力,滿嘴都是枯黃的砂子。四周幾乎見不到任何東西,風像一股暗流似地,在黑暗中疾速奔湧,石頭冰塊一樣唰唰砸落,大卡車上的玻璃不斷在暗中粉碎。豔芳的身體嘩嘩抖動,如同一片正在飛速下旋的落葉。縮在車廂一角的兩個女兵,在暗中傳來尖銳的嘯叫。那叫聲又淒厲又無奈,顫弱著在風中絆閃一下,又立即消散。女真竭力掙起身,畢竟她還是這些女兵的頭。她低聲呼叫那兩個女兵,嘴裡立即被堵住,左臉發出被撕裂般的呻吟,她疼得差點暈過去。那兩個戰士摸索著過來了,四個人立即抱在了一起,人總是在災難中,本能地緊依在一起,似乎這樣,才可以免除對自然的恐懼。
天際瞬間被各種砂石塞滿,女真把頭深深地低垂在豔芳的背上,豔芳此時竟不再抖索也不再驚叫,她的手摸索著抓住女真。女真立即握住了它。此時即使這樣伸過來的一隻手,也給她一種無言的溫暖,甚至感激。
風更大了,卡車像要掀翻似地,急劇顛蕩,一粒石子啪地擊在一個女兵臉上,那個女兵立即哇地驚叫一聲,隨即不語。女真伸手摸去,粘粘的液體沾了一手,還有種粗澀的摩擦感,從手感上女真覺出是額部,那個女兵已被劇疼給驚昏了過去。這時,天際出現模糊的暗黃,隱約可以見到一些物體的輪廓。女真迅速扯下手絹,給她揩淨。豔芳半跪著,幫她包紮。她臉上神色安寧,甚至麻木般地忙著,似乎恐懼一瞬間已盡消去,或者她根本就未曾恐懼過。
“把那個急救包給我。”女真命令著,有些詫異豔芳的神情。
豔芳麻利地撕開,遞給女真。“我們這樣呆下去,非被風給掀翻不可,我們誰也跑不了。”
女真艱難地:“下去也不行;萬一那群狼再來怎麼辦?”
“我們不能等死!風真他媽的大。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風,滿天都是沙石,簡直像末日。”她咬著牙,“我們一定會走出去的。”女真使勁握住她的手,可說出這話,她的內心卻一忽悠,連她也對這一點產生懷疑,她們已經在這兒迷路4天了,沒有了糧,沒有了水。只有這樣一輛不再能動的卡車,還有三個受傷的人。
“我們能出去,一定要出去!”豔芳低聲說著,“一定會走出去,我剛才還看到他了,他在喊我,我一定要出去。”豔芳未說完,已經哭倒在了女真懷裡。
女真無言地撫著她的肩膀,心情隨著豔芳肩膀的上下抖動而動盪著。她沒有想到,給予豔芳生存下去的勇氣,竟只是那個人的一聲呼喚,甚至只是一個念頭。這時,天象已變成了一種枯紅色,空中蒙上了一層炭紅,熱烘烘地穿透懸浮在空中的浮塵,那些砂粒在急風中,竟不再動,後來她發現,那些砂粒不動是因為有新的砂粒出現。它們懸蕩著,如同一些散亂的奇蹟。
豔芳的淚還掛在睫毛上,臉上被淚水衝出兩道淺溝,她的面孔蒙著殘碎的紅光,世界似乎一瞬間已改變了顏色。空氣越來越少,她們都蒙上了大大的口罩,旁邊的兩個女兵還套了防風鏡。她們似乎都被這種異像給迷住似的,沉默了。
“真像夢中的某種神秘的景色。”女真用半邊嘴唇低語。
豔芳幫她捶捶背,把頭向車欄下更低地縮縮,狂風從她們頭頂掠過,石子尖利的嘯聲不時鳴叫:“到這會兒還有閒情想這些!”
“不是想,是這種景象太駭人了,又與我的夢境太相似。哦,豔芳,你在想啥?”
“我?”豔芳稍一愣,“我在想,我要是可以出去,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立即找到他,告訴他,我答應他的求婚!並且立即嫁給他!”
“哦!”女真再次被豔芳震驚。
豔芳喃喃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