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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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說什麼?”
“椰林俱樂部。你在那裡的時候,它被燒成了灰燼。”
“是啊,親愛的,我聽說了。”
“在那裡,”她輕聲哼著,試著讓心情歡快起來,“在那裡……”
她永遠有著最動人的嗓音。他從戰場歸來的那一晚,他們奢侈地在“帕克屋”開了一個房間。做愛後,他第一次聽到她唱歌。當時他正躺在床上,她在浴室裡,《水牛城女孩》的歌聲隨著蒸汽從門下鑽出來。
“嘿。”她說。
“嗯?”他在鏡子裡瞥見她左半側的身體。大部分肥皂泡都幹了,這令他產生一種不悅的感覺。它意味著某種程度的違背,但他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
“你是不是有其他人了?”
“什麼?”
“有嗎?”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呀?我要上班,多洛蕾絲。”
“我摸你的小弟弟,就是在——”
“別說那個詞。真他媽要命啊!”
“淋浴的時候,你卻連硬都沒硬起來。”
“多洛蕾絲。”他從鏡子前轉過身來,“你剛剛還在說炸彈,世界末日什麼的。”
她聳聳肩,好像那與當下的談話毫不搭邊。她一腳向後抵在牆上,用一根手指擦掉大腿內側的水。“你不再幹我了。”
第29節:隔離島(29)
“多洛蕾絲,我是認真的——你別在家裡這樣說話。”
“那我只能假設你幹她。”
“我不幹任何人,你能不能別再說這個字了?”
“哪個字?”她用一隻手遮在黑色的陰毛前,“幹?”
“對。”他抬起一隻手,另一隻則繼續去刮鬍子。
“這麼說,那是一個不好的字眼?”
“你知道它不好。”他沿著喉部把剃鬚刀向上推,聽著泡沫裡刀片刮過鬍子的哧哧聲。
“那麼,哪個字是好的呢?”
“嗯?”他把剃鬚刀浸一下水,甩了甩。
“有關我身體的哪一個字眼,不會讓你握起拳頭?”
“我沒有握拳頭。”
“你握了。”
他刮完喉部,用毛巾擦了擦剃鬚刀,接著把刀片扁平的那端貼在左側的鬢角下。“不,親愛的,我沒有。”他在鏡子裡瞧見她的左眼。
“我該說什麼好呢?”她一手插進頭髮裡,一手抓著下體的毛。“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舔它,你可以親它,你可以幹它。你可以看著嬰兒從那裡面出來。但你卻不能提那個字?”
“多洛蕾絲——”
刮鬍刀深深划進泰迪的面板,他懷疑已經觸到了頜骨。他瞪大眼睛,整個左半邊臉露出驚愕的表情,腦門上青筋畢露。幾滴剃鬚液落入傷口,鮮血湧出來,滴進水槽裡的白色泡沫和水中。
她拿了一塊毛巾湊上來,但他把她推開,齜牙咧嘴,感覺到疼痛似乎鑽進眼睛裡,灼燒他的大腦。血滴入水槽,這時他真想哭。不是因為疼痛,也不是因為宿醉,而是因為他不明白,自己的妻子,這個和他在椰林俱樂部跳第一支舞的女子,究竟怎麼了。他不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那些小型的、齷齪的戰爭造成的傷害,充滿憤怒的仇恨,華盛頓、好萊塢的間諜,學校宿舍裡的防毒面具,地下室裡的水泥防空洞,它們會讓這世界變成什麼樣。這一切,出於某種原因,都是聯絡在一起的——他妻子,這個世界,他的酗酒,還有他投身的戰爭,他之所以投身其中是因為堅信戰爭將終止這一切……
血還在流入水槽,多洛蕾絲不斷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接過她第二次遞上的毛巾,但卻無法觸控她,無法看著她。他能聽出她在哭,知道她眼中噙著淚,臉上掛著淚,他痛恨這個世界和世間的一切都變得如此混亂,猥瑣不堪。
報紙上有報道稱,他對妻子說的最後一句話:他愛她。
謊言。
他真正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的天哪,多洛蕾絲,你得振作起來。你有你的責任。你偶爾也得想想這些,行不行?還有你的腦袋瓜能不能他媽的正常點?”
這些才是他妻子最後從他那裡聽到的話。他關上門,走下樓梯,在最後一級臺階上停住腳步。他想過要掉頭回去,想過要走上樓回到公寓把事情處理好。或者,即使沒有處理好,至少態度溫和一些。
溫和一些。假如當時那樣就好了。
那個喉部有道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