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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裳見我吃飽了撐著,這又匆匆的跑去給我端了碗消食湯來,希望可以令我好受些,但我實在是撐的緊,哪還喝的下。
我坐不下去,站在露臺上琢磨著什麼。驀然間倒是讓我想到了,“阿裳,去準備兩身便服來,誒,不要內侍服更不要廷衛服。”我刻意強調著,自己出宮,當然不能扮內侍,更更不能扮廷衛,若是在街上遇上哪個憤廷族的,還指不定會不會衝上來跟我拼命。阿裳雖有疑,但還是未有怠慢。
誒嘿,我已忍不住要開始遐想了,說不定還可以在馬路上邂逅奚祁,不知道他有沒有忘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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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著太后的腰牌就是好使,宮門前的守衛也就是看一眼,連碰都不敢碰一下,更別提接去檢視。再加之我從來沒有走著出過宮門,守衛們就更別提認識我了。只是在我身後直犯嘀咕,令我汗顏的很:“沒聽說戎王失寵呀,這甘泉宮怎麼又出了一個白麵小生。”“誒小聲點。我看太后那婆娘八成是慾求不滿,戎王滿足不了她,這才又找了一個面首來充飢吧!”
我們漸走漸遠,但還是可以隱約的聽到宮門前那幾個守衛在嘀咕個不停,甚至還可感覺到他們追隨而至的目光。
阿裳甚是不滿,她說:“太后,他們……”
我睨了阿裳一眼,她迅速的改口,“公子,他們太無理了。”
我犯不著跟這些看門的較勁兒,那麼枯燥的工作,總得給人家一點八卦的自由。所以我一點都不生氣,“誒,別去理他們,我們出來不是找罪受的。”
見我這樣說,阿裳也不敢再發出什麼不滿之詞。
且行且止的在咸陽城內蕩悠著,在經過一家齋舍的時候,阿裳卻停下了腳步,看著那店招唸了“奢”
我抬眼望去,可不是小篆體‘奢’字。這舍長真乃牛人,什麼店招不好,偏用奢字,是想讓人知道他這店裡的都是奢侈品還是想讓買東西的人都止步於他店前而不敢妄入。
我還在道上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瞧瞧的時候,阿裳又似發現了什麼,嘀咕著,“這間齋舍不就是專門販賣幾國稀罕物件的那間!”
乍聽之下,我不禁勾起眼往這門可羅雀的店內瞧去。如此說來,夷買的那串白水晶就是出自此店。
如是想著,遂已拾步進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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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堂內零零散散的擺放著一些物飾,乍看之下有些雜亂無章。內堂空間甚大,但卻沒見多少招人眼球的玩意兒,我不禁瞥了一眼跟在身後的阿裳,大抵有質詢之意,這樣的店舍能賣出什麼稀罕玩意來。
別說是顧客,就連老闆的影子也沒瞧見,真不知道店主開這樣一間店舍在咸陽城的主幹道上是錢多的燒著慌了,還是腦殘了。左右顧去,終於是讓我看到了櫃檯後面斜身倚坐著的一個人,因是臉上蓋了一卷竹簡,令人看不清他現在是寐是醒。阿裳上前敲了敲櫃子,促了促:“誒,店家,店家。”
那人雷打不動,依舊以那個姿勢倚坐著,阿裳卻奈他不何,直想衝上前揭了那捲竹簡看他是醒不醒。
我伸手拉住阿裳,清了清嗓子,說:“這齋舍既無主又無他客,我們不妨挑撿些值錢的物飾拿了去,反正也無人知曉,權當今日撿著便宜了。阿裳,去瞧瞧,有喜歡的只管拿去便是。”
我這雖是玩笑之言,阿裳卻給當了真,在我身側小聲嘀咕著:“不問自取是為賊也,我……”她嚅囁著,終不敢再說下去。
“誒,黃粱一夢猶未到頭,卻偏被這冒失的主僕給攪了。”櫃檯後面的那個人終於是開口了,雖隔著竹簡,但他的聲音還是可以讓人清楚的聽到,那是一個略帶低沉的男低音,又或者是因為他真的在睡覺,所以初醒來的聲音略顯低沉微啞。
我始終關注著他,看著他自已將竹簡揭下,輕抖著衣袂,舒展著雙臂,不太情願的站起身。這樣,這也就讓我看清楚了店主的面目。他從頭到腳無不彰顯著慵懶的氣息,一副略為中庸的相貌既不是龍更不是蟲,眉宇之間淺淺的透著一股看破世間事的豁達,不似紅塵有。經我這番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的打量,他卻始終沒有將視線轉向櫃前的我們,我不知道他這算是傲慢呢還是無禮,但我卻不生氣,反而還覺得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至少他做生意的手段有別於常人。
他自顧自的從櫃內走了出來,不是朝我走來,而是走到門前。將一方掛在門上的牌子摘了下來,然後他自言自語著:“看來這字寫的還是不太顯眼呀!”他回來的時候就將那方拿在手上的木牌子擱在櫃上,提筆蘸墨,猶豫著不知道從何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