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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主義的產生到資本主義壟斷的形成,到帝國主義寡頭勢力是資本主義發展的最高階段;講到*、恩格斯學說;講到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興起;講到十月革命;講到五四運動;講到中國共產黨的成立;講到中國共產黨英勇卓絕前仆後繼領導中國土地革命、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取得勝利;講到中國共產黨解放全中國建立人民當家作主的統一、自由、*的國家;講到社會主義工商業改造、講到農村土地改革、實行合作化取得的偉大成就;講到解放後祖國各項事業從廢到興、欣欣向榮的喜人景象,他充滿感情,滔滔論述,每課每言充滿了他對新舊社會的愛和憎。充滿了他對中國共產黨的熱愛和敬仰。……我們都喜歡聽他的課,一是他的知識面能夠滿足求知慾很強的青年學生的需求;二是他的風趣的豐富語言會使我們百聽不惓,久學不厭;三是他的爽直性格、愛生如子的情操深得我們的愛戴。他與我們之間的師生關係可謂情真意切無可比擬也。
到了一九五八年的三月份,我們的班主任換了。張老師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同我們見面了。大家十分思念他。於是,大家紛紛找到校長和教導主任,打聽張老師的下落,如果他病了我們一定要去看他。而校領導的答覆是:大家要安心好好學習。告訴你們,張某某是右派分子,而且是極右分子,已經被開除公職,關起來了。學生們都不相信,嘁嘁喳喳,議論紛紛,繼續追問:張老師怎麼能是右派,弄錯了吧?“沒有錯。”校領導回答:“他在幫助黨整風的會議上,借百家爭鳴、百花齊放、大鳴大放之機。攻擊黨攻擊社會主義。是我們的階級敵人,和地富反壞右是一夥的,你們要同他劃清界線,不要再在他的問題上問這問那啦。”
學生們被鎮住了,但是止不住的還是在私下裡議論:這是什麼事?好端端的老師說是敵人就敵人了。既然叫百家爭鳴,大鳴大放,幫助黨整風,怎麼人家提了意見就是右派?記得張老師跟學生們閒聊時說過,他家是貧農出身,父親弟兄三人,一樣的窮苦,解放前,父輩們為了不再受窮,一致決定:再苦再累也要供出一個學生來。張老師很爭氣,從私塾到完小、到中學一直順利地讀完大學。本來考上大學是讀不起的。但是,他碰到了好時運,全國解放了。他申請並享受了助學金才完成了大學學業。他有機會繼續深造,但是家庭太窮了,為了他,父輩們已經累彎了腰,不能再拖累他們了。於是他參加了工作,進入了教育行列。他說:“沒有共產黨就談不到全國解放,不是解放我就上不起大學,所以我熱愛共產黨,熱愛新社會。……”
這樣的人怎麼能反黨呢?就是反掉共產黨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錯!一定是搞錯了!”學生們總是這樣認為。
多動好事的學生們後來終於從幾位同張老師一起參加大鳴大放會議的老師那裡得知:會議上文教局領導強調大鳴大放,幫助黨整風的重大意義,鼓勵老師們給領導提意見,並且一再表態:“暢所欲言,言者無罪”。張老師只是給學校領導提了意見並提出了改革教育的幾點措施。當時他完全出於善意,文教局領導還在大會上表揚了他。不知為什麼,隨著“運動”的深入開展,縣委給各單位下達了“右派”指標,文教局給各學校也下達了“右派”指標。古邳中學領導在衡量各個老師的所提意見中,認為張老師的意見最長最具體,且都是針對學校領導的,於是給他劃定為“右派分子”。張老師不服,找到文教局領導,那個局領導不再承擔“言者無罪”的承諾,推說是“上級指示”。於是張老師又找到縣委領導,縣領導感到窘迫又推說是“上級指示”……如此張老師層層找去,卻找來了一頂“極右分子”的帽子,牢牢地戴在頭上了。……
既是“極右分子”,那是“階級敵人”無疑了。學生們不再打聽了。就連張老師去了哪裡也不過問了。……
一九五九年底,我當了兵。一九六零年六月,我在衛訓班學習時,一位蘭州籍的戰友接到一封他的表弟寄來的信,因為我們關係很好,加之我是班長,又是黨員,他在與我談心時把信給我看了。信中說他表弟的父親一九四七年入伍,先後參加大小戰役三十多次,身上傷痕累累,一九五零年又赴朝參加抗美援朝戰爭,上臂受傷仍有一塊未取出的彈片,先後榮立二等功、三等功各一次,一九五七年初轉業在蘭州某家工廠當副書記,因為口直心快,整風時給領導提了一些意見,被打成右派後,開除公職、開除黨籍,發配到甘肅的一個叫夾邊溝的右派農場勞動,一九五九年底餓死在那裡,一九六零年四月,家裡得知訊息去人打算運回骸骨,但是屍骨被狼吃了,並說那裡十分恐怖,掩埋死了的右派十分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