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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澤予接過帖子,那燙金大字,彷彿是一團火,就這麼焚燒他心裡最後的一點念想:原來你知道我會來?
當晚,他穿了一套西裝禮服,讓跟隨的秘書作伴而行,兩人走比較偏僻的路線,即使進入會場,那也是走入無人注意的角落裡。
雯秘書不得不冒頭出去周旋,關澤予說,不要把我到來的訊息透漏出去。
雯秘書點頭應允,她說,“董經理也不知去忙什麼,昨天一整天不見他人。”
關澤予嗯了一聲,算是知悉。
他坐在昏暗的背角里,一個人拿著杯喝酒。
遠處,被人圍著的男人,他一身銀灰色西裝,貼身合體,修長的身材,挺拔的身形,俊雅的面貌,還有紳士彬彬的姿態,他的一言一行,被坐在暗角里的人捕捉進眼裡,任何一言一行,哪怕一絲一毫,他都不肯錯過。
鍾鬱站在藍政庭的身邊,他四處的尋找,可找了大半天,也沒有發現關澤予的身影,反倒看見了程宏毅,這個兩個多月不見的男人,他出現了,而且正向自己走來,當然,他可能是向著藍政庭走來。
宴會里都是上流人物,各個穿著高貴風雅,鍾鬱看著走到面前的男人,程宏禕跟藍政庭打過招呼,當藍政庭藉口去跟其他客人打招呼,程宏禕轉身即面對微笑著等待自己的面對的設計師,環世GR亞太區的首席執行總裁。
鍾鬱說,“程董,好久不見。”
程宏禕沉默的看著眼前單純無害的年輕人,是,年輕人,這個小了自己六歲的男人,他不知天高地厚,他不知商海深淺,他以為,憑藉著產品的優勢,企業的信譽度,個人的卓著能力就能暢行無阻,他不知道,很多事,公司與公司間的合作,依靠的不是那些實在的表面,而是虛偽的假意。
程宏禕說,“我想找你談談。”
鍾鬱受寵若驚,他說,“現在我就在你面前,談什麼,程董不吝賜教,我自洗耳恭聽。”
程宏禕沒來由感到煩躁,他轉頭掃了幾眼,還是看不到關澤予,他以為關澤予出國是衝著鍾鬱來。
在程宏禕這裡,周燻妍才是關澤予最重視的人,其他都不是目標。
而在鍾鬱這裡,他的最重要之人是誰?
程宏禕一無所知,他說,“鍾先生,我勸你還是收手吧,我不希望你把我全創搞得烏煙瘴氣。”
鍾鬱臉上的笑容有些僵化,他保持著微笑說,“怎麼會,我這是給全創帶去全新的福利而全心全意參與競爭,程先生的話如何理解?”
程宏禕顯然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冷沉寡異,他說,“我會把專案給關澤予。”
鍾鬱臉上的笑容僵了,他不想得到的答案,竟然就在這樣滿是喜慶的場合裡聽到。
他希望自己聽錯了,可是程宏禕說,“不管是環世還是錦繡,你們都拿不到專案。”
鍾鬱心裡突然陡升一股怒火,他說,“那麼貴公司何必進行招標計劃,基本的誠信呢?就不怕被業界內人詬病恥笑?”
程宏禕看著明顯憤怒了的年輕人,他終究太年輕,他不知道,在一場無硝煙的戰場廝殺裡,所謂的公開公正招標也不過是個幌子,到最後,還是走關係戶這一條路。
鍾鬱心裡不堪,他說,“不到最後一刻,環世絕不收手。”
程宏禕才想鬆一口氣,不想聽到了這樣堅決的語氣,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就不該管年輕人的死活,他鐘鬱是死是活關他程宏禕什麼事?要不是怕當年的事重蹈覆撤,他也不會有這份閒心趕出國,就為了跟這個人說一聲。
鍾鬱的執拗不識趣,讓程宏禕也惱火,他說,“你再執迷不悟,不要怪我強行退出貴公司的投標書,你們公司的人,可謂無孔不入,幾乎收買了全創的員工,這已經大大影響了全創整體的正常運營秩序。”
鍾鬱沒想到真把貴主給惹怒了,程宏禕未曾想好心好意會被如此的拒絕,他第一次想做好人,不想做不成,還惹了一肚子火,他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圖什麼?他鐘鬱想找死,又與自己何干?
等匆匆離場回酒店,他心裡升起的萬丈怒火,把他燒糊塗了,他才回到房間,鍾鬱跟隨而至,他緊急的敲門,他問,“程董,你這般怒不可遏,是不是該讓我高興的誤以為,你是關心我才這麼做,也才有這一趟不遠千里的行程?”
鍾鬱笑了,他不怒反笑,他說,“告訴我,你是為了我?”
程宏禕眯起眼,面對開門就擠進來的人,鍾鬱是強行快速閃進來,他說,“不介意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