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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巴爾喀什湖以南,蔥嶺以東有一片廣袤而又神秘的土地,這就是被西漢時人稱為“西域”的地區。西域的範圍大體上相當於今天的新疆。有時蔥嶺以西的一些地區也被包括在內。可是在西漢初年,中原地區的人們對西域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西望的視線被連綿千里的祁連山脈所阻斷,只有上古時流傳下來的一些美麗而又離奇的傳說,為人們提供了許多可以馳騁想象的空間。據說那裡有黃河的源頭崑崙,高聳萬仞,是太陽與月亮交替休息的地方,上有仙人西王母的瑤池,周穆王曾經駕馭著駿馬前去拜訪。終於,漢匈戰爭的深入發展為揭開這片土地的神秘面紗提供了一個難得的歷史機遇。
建元初年,漢武帝從匈奴俘虜的口中獲悉,在匈奴老上單于擊敗原來居住在河西地區的月氏人後,曾用月氏王的頭骨做成飲酒器,月氏被迫西遷,對匈奴人恨之入骨,常圖東歸報仇雪恥,只是苦於自己勢單力薄,因此未能如願。武帝非常重視這個情況,一個聯絡月氏,夾攻匈奴的戰略意圖在這位少年皇帝的頭腦中形成了。但是,通往西域的唯一交通要道河西走廊控制在匈奴渾邪王與休屠王的手中,而且月氏西遷後的下落也無人知曉,西域的情況更是不為人知。毫無疑問,出使月氏是一個充滿了冒險與死亡的艱鉅任務。武帝因此懸重賞召募使者,漢中成固(今陝西成固)人張騫以郎官毅然應徵,從此踏上了通往西域漫長而又艱辛的歷程。
建元三年(前138年),張騫率領一百多名隨員從長安出發,剛剛由隴西進入河西地區,就被匈奴騎兵俘虜,押送至單于王庭(當時單于王庭在漠南,今內蒙呼和浩特附近)。軍臣單于很欣賞張騫的冒險精神,想勸其歸降,於是為他娶胡女為妻,遷往匈奴西部看押。張騫雖然身陷匈奴,但始終沒有忘記使命,精心保留著漢節,在渡過十餘年的半囚徒式的生活後,終於得到一次機會,與部分隨員逃離匈奴,為執行使命繼續西行。張騫等穿過車師(又作姑師,在今新疆吐魯番西北)附近的天山缺口,沿天山南麓西行,越過蔥嶺,進入大宛境內。大宛王早就聽說漢朝富饒,一直想與漢朝交往,所以見到張騫非常高興。張騫說明來意後,請求大宛王派人送至月氏,並許諾回朝之後將厚贈財物酬謝。大宛王深信不疑,遣人將張騫送至康居,再由康居送至大月氏(即月氏)。在經歷了千辛萬苦之後,張騫終於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張騫雖然到達大月氏,但情況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月氏人被匈奴擊敗後,先遷徙至塞國(今伊犁河流域),後又遭到受匈奴支援的烏孫人的進攻,再度西遷至大夏(今阿富汗北部)。在征服大夏後,月氏人於媯水(今阿姆河)北建立王庭並定居下來。媯水兩岸土地肥沃,月氏人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再也不想東歸故鄉尋匈奴報仇。張騫在大月氏逗留一年多的時間,始終無法與大月氏人結盟,只得失望而歸。鑑於出使時被俘的教訓,張騫沿著塔里木盆地南邊與柴達木盆地北邊回朝,想避開匈奴,繞道從羌族地區而歸,結果還是被匈奴人捕獲。張騫被扣押一年之後,軍臣單于去世,匈奴內部因爭奪單于之位發生爭鬥,才乘機與胡妻攜子和隨員堂甘父逃回長安。
張騫建元三年出使,元朔三年(前126年)方才回朝,歷經十三年漫長的時間,出使時的一百多人,只有他和堂甘父二人生還。堂甘父是匈奴人,擅長射獵,窮困時全靠他射取鳥獸充飢,方才渡過難關。張騫出使的直接政治目的雖然沒有完成,但卻帶回了那個神秘世界的真實情況。張騫將親身經過的中亞諸國,如大宛、大月氏、大夏、康居及其旁傳聞中的五六個大國和塔里木盆地南邊諸國的地理、物產、風俗等詳細地向武帝作了彙報。這位探險家的獨特經歷及其一番域外奇談,引起武帝的濃厚興趣,立即拜張騫為太中大夫,堂甘父為奉使君。後來,張騫關於西域情況的彙報,被司馬遷收錄在《史記?大宛列傳》中,成為後人瞭解西域的最寶貴的資料。
就在張騫出使後的第六年,漢軍在馬邑設伏,企圖誘擊匈奴,雖然謀洩未成,但卻促使漢匈戰爭全面爆發。在他回國的前一年,漢軍發動了“河南戰役”,收復了河套地區。但是匈奴依然佔據河西地區,控制著中原通往西域的要道,往南又可與羌人聯絡,漢朝西北邊境仍然受到來自匈奴右部的嚴重威脅。在聽取了張騫的彙報之後,武帝更是急於溝通中原與西域的聯絡,進而控制西域,斷絕匈奴的右臂。然而根據張騫出使西域的經驗,從中原西行必須經過匈奴佔據的河西地區,非常危險。此外還有一條通道,即由蜀地經身毒至大夏。原來張騫在大夏時,曾見過產於蜀地的邛竹杖和蜀布,非常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