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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寂靜而行,王素的眉頭微皺,此事越想越覺得蹊蹺。
“王府的路似乎不是這一條,你走錯路了。”王素開口說道,其實坐在馬車裡他倒不見得真的記得路。
“王公子真是好記性,這條是另外一條路,是捷徑。”駕車的馬伕微微一驚,解釋道。
王素冷冷一笑,果然是有蹊蹺,只是他並未多言,照他猜測這事兒多半跟那幫才子們有關,他倒要看看這些人要耍什麼把戲。
又不知行了多久,馬車忽然停了下來,王素問了一聲,並未有人答覆,倒是有急匆匆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想來應該是那車伕跑開了。
王素還是端坐在車上,並未下去檢視,當然他也不會大意,浩然正氣被調動起來,護住身體要害的部位,六識盡開,關注著周圍的風吹早動。
馬車外出奇的寧靜,黑雲遮天,星月無光。
不多時響起了風聲,然後便是落雨,涼州的天氣總是這麼讓人琢磨不定。
真是糟糕的天氣。
王素嘆了口氣,他撩起馬車的車窗,黑暗中幾道人影閃爍。
落雨聲蓋不住劍尖劃過地面的刺耳的長鳴,接著微弱的燈光王素看到有四五個黑衣人正拖著長劍靠近過來。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涼州城的這幫才子格局果然比道濟府和武寧這些小地方的要大得多,一言不合便持劍以對,殺人於雨夜,不著痕跡,涼州城倒確是一個有趣的地方。
“公子,下車吧,我等前來送你上路。”黑衣人將馬車圍住,其中一人向前一步開口說道。
王素卻一直未曾出來,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們知道馬車裡有人,這個少年多半是被嚇傻了,讀書人就是平日裡把話說的冠冕堂皇,遇到了危險還不是手足無措,他真的以為躲在馬車裡就能躲過一死?
“給我一個理由。”王素之所以沒有下車是因為外面下著雨,下雨天忘記帶傘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他將簾子再次撩了起來,認真的問道。
黑衣劍客看到王素那張疑惑的面孔也是一愣,然後認真的解釋道:“我家少主說你必須要死,所以我們來了。”
王素和他這一問一答都是極其嚴肅的事情,可卻沒一人把話說到實質上,也就是說他們都說了廢話。
劍已出鞘,不飲血便無法收回,生死只在一線間,此時這少年書生卻有如此閒情雅緻說廢話,那麼肯定只有兩個原因,一是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劍客,二就是他是白痴,顯然王素並不屬於後者。
“你們不是我對手,叫你們家少主來吧。”王素拍了拍他的肩膀將簾子重新拉上。
王素說完咧嘴笑了笑,黑衣劍客也笑,只是笑著笑著他便沒了聲音,鮮血順著嘴角流出,先前被王素拍過的肩膀骨頭不知斷成了幾截。
“你……”黑衣劍客臉色驟變,手中的劍應聲落地,濺起水花,眼中滿是驚恐。
他沉默片刻,轉身向雨霧中跑去,幾分鐘之後,巷口一名撐傘的青年走了過來,在他身後是剛才被王素一掌廢掉的黑衣劍客。
“你低估了你,十五歲能夠步入納氣初境,值得我親自為你送行。”青年在馬車旁停了下來,平靜的說道。
“我認識你?”王素望著青年疑惑的問道。
“你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在下週密,你不認識我,我對你也不熟,只是有人想你死,我也沒辦法,別讓我難做。”青年笑著說道,笑容格外燦爛。
“我聽過你的名字。”王素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笑了起來,然後他走下了馬車。
雨水如潑,瞬間浸透他的衣服和鞋子。
伴著夜風,微涼。
王素撿起腳邊的劍,舞了起來。
劍招簡單,算不得多美妙,長劍挑起雨珠,濺起無數水花。
起,出,收。
只三式,三式畢,水珠斂,先前被長劍挑起的雨珠紛紛落地,如水銀乍洩,響聲轟然。
伴隨雨落的是劍碎的聲音,其餘四名黑衣人全都木然,只是手中的劍已經只餘劍柄,失去了戰力。
“你們死了。”王素平靜的說道。
劍客沒了劍,便是沒了命,王素說他們死了那麼他們便是真的死了。
“此劍法名為《洛水三式》,你們死在這套劍法之下是你們的榮幸,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重新的機會,現在你們先死一邊去。”王素的目光自始自終沒有離開周密。
黑衣劍客們手足無措,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