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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
“您今天來找我,想來是對我有幾分信任的。”鍾宛低聲道,“您讓我幫忙,我自不敢辭,但我得知道該怎麼幫吧?”
“給他找點事做就好。”馮管家忙道,“分一分他的精力,別讓他騰出空來折磨自己!”
鍾宛猶豫道:“你確定……我能分了他的精力?”
“能!”馮管家確定道,“肯定能!鍾少爺不知,世子對您的事最較真的。”
鍾宛乾笑了下,並不信。
“您抬舉我了。”
馮管家忙道:“這話是真的!少爺可記得那次,那個姓沈的知州進京述職?他來府上打秋風,世子當真就答應了他的請!雖然那知州走後,世子發了一頓脾氣,還藉故去找了四皇子的不痛快,同四皇子吵了一架,但我看得出來,世子那幾日心裡非常舒坦!”
鍾宛哭笑不得。
鬱赦在京中替鍾宛遮掩,預設了兩人私情的事,是鍾宛心頭的一個疙瘩,每每想起來,鍾宛心裡都半酸半苦,想跟鬱赦問個清楚,但有覺得很沒意思。
如此自作多情,何必呢?
鍾宛抬眸看看馮管家,狠了狠心,“那我有件事想問……”
馮管家忙道:“少爺請問。”
鍾宛豁出去了,“子宥他……對我有過情誼嗎?”
馮管家侷促道:“您和世子當年朝夕相處……您不知道嗎?世子當年對您那麼好,到底如何……您自己不知道?”
鍾宛搖搖頭。
鍾宛其實問過鬱赦。
那會兒鬱赦剛推了親事,鍾宛旁敲側擊的問鬱赦,這次推了,下次怎麼辦?
少年鬱赦自然而然道:“這次兩廂都不情願,自然要推了,下次若都合適,就娶了。”
少年鍾宛乾巴巴道:“是啊。”
這句話鍾宛謹記在心,從此不敢再多想其他。
心裡明明很清楚了,不知怎麼的,還是想再問一次,鍾宛道:“知道他有沒有那個心思,我才……我才好對症下藥。”
馮管家仔細的想了下,拍了一下桌子,“我覺得是有的。”
鍾宛抬眸,馮管家也顧不得什麼非禮不言了,老著臉皮道:“您走的頭一年,世子有段日子很不好過,幾乎熬不下去,世子有天喝了酒,自顧自的說了幾句話,被我聽到了。”
鍾宛飛快道:“他說什麼?”
“他說……”
少年鬱赦醉眼朦朧的坐在地上,拿著一小壇酒生灌。
“沒一個人想我活著……爹,不是我的,娘,不是我的……親爹不是我的,親孃不是我的,兄弟不是我的,姊妹不是我的……”少年鬱赦嚥下烈酒,嗆了下,啞聲道,“遠歸之人……也不是我的。”
馮管家隱去前面幾句話,只告訴了鍾宛最後一句。
馮管家低聲道:“老奴記得,少爺字歸遠。”
鍾宛閉眼偏過頭,不讓馮管家看自己。
當年明明是你說要娶親的。
鍾宛好一會兒才平復好情緒,點了點頭。
馮管家存著一分希冀,道:“所以我想,世子當時唸的就是少爺的名字。”
“而且,而且!”馮管家又想起什麼來,急道,“隔日我旁敲側擊過!問世子,是不是後悔放少爺走了,是不是同少爺朝夕相處,捨不得了,世子說……”
馮管家仔細想了下,道:“世子當時萬念俱灰,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又說,有些事註定是要藏在心裡埋一輩子不能同任何人說的。”
“他如此,您亦然。”
馮管家頓了下結巴道:“然後沒幾天,就傳來了訊息……原來您在黔安逮著個人就說您和世子的事。”
鍾宛收起心頭痛楚,咳了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馮管家怕鍾宛以為自己在譏諷他,忙又道:“少爺別誤會,自有了這些傳言,世子有精神了不少!”
鍾宛按著馮管家說的時間往前推算,驚覺那竟是他和鬱赦彼此最難熬的一段日子。
陰差陽錯,兩人一個在京中,一個在南疆,竟靠著彼此生生撐了過來。
鍾宛低聲道:“您要我做什麼,吩咐就是,我無所不從。”
馮管家大喜道:“那您這是答應了?先不回黔安了?”
鍾宛點頭:“確定他沒事前,我不會走。”
“不過……鬱小王爺就算對我有過兩三分情誼,現在也不一定了